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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小說網(wǎng) > 大魏芳華 > 卷一 第十六章 甚至有點想笑

卷一 第十六章 甚至有點想笑

這個女人的一切,只存在于秦亮腦子里的記憶中,今天他算是第一次相見。雖然是舊識,但如今的盧氏已嫁作人婦,秦亮不太清楚她為何要密約自己見面,只得姑且看看情況。

在盧氏的邀請下,倆人到了案前,面對面跪坐下來。

剛才的寒暄之后,此時忽然就安靜下來了。盧氏的目光轉(zhuǎn)向了掛著草簾的窗戶,秦亮則無話可說。因為對他來說,眼前這個人基本就是陌生人,他能主動說些什么呢?

秦亮有意無意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婦人,客觀地瞧,盧氏姿色很不錯,哪怕今天穿的比較素,氣質(zhì)也是十分賢淑儒雅。

她的肌膚細(xì)嫩,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單眼皮、薄朱唇,看起來有一種單薄清秀的感覺。

盧氏終于率先打破了沉默,露出很勉強的笑容,似乎還有點傷感:“當(dāng)初海誓山盟,如今忽然這般生疏了?”

秦亮努力從腦子里翻找回憶,一邊推卸責(zé)任,一邊如實回應(yīng):“變心的不是我?!彼刹幌敫@個何駿的娘們再出什么事,何駿已經(jīng)讓他夠煩了。

盧氏立刻輕聲問道:“那你怨恨我嗎?”

這下子秦亮似乎有點明白了:大概是何駿對盧氏說了些什么話、讓她心生憂慮,今天約見,主要是為了試探自己?

秦亮回憶著種種舊事。當(dāng)初倆人曾海誓山盟私定終身走過古道,那樣的事確實是決不能讓秦亮說出去的秘密。不過秦亮也因此斷定,這女人挺有心機,不然怎么會一面私定終身、一面早早留著一手不耽誤嫁人?

秦亮想明白了這些,便

長吁一口氣,露出輕松的笑意:“發(fā)生過什么?我不記得了。盧夫人放心罷,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因為說出去根本沒有好處?!?

“哦?”盧氏仔細(xì)打量著秦亮的臉,似乎在判斷真假。

秦亮又認(rèn)真地說了一聲:“我一般不干損人不利己的事?!?

盧氏問道:“你不想要挾我?”

秦亮道:“我若想要挾夫人,就會主動找你了?!?

盧氏道:“你剛到洛陽,沒來得及?我就是怕你主動送信,被府上的人發(fā)覺,故而先行約見?!?

秦亮暗忖:這女人心思不少,但我真是沒想那么多。再說何駿、甚至何晏一時半會也拿我沒辦法,大將軍府掾?qū)俟賳T并不歸吏部尚書管轄,何駿受傷也不是我拿劍刺的。

想罷,秦亮嘆了一口氣道:“你我既然相識相知,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么?我不會做那樣的事?!?

盧氏看了他一會兒,說道:“我好像真的不太了解你,或因那時的我實在年幼無知?!?

秦亮搖了一下頭。因為那個經(jīng)受感情背叛經(jīng)歷的人、不是現(xiàn)在的他,所以他確實沒什么感覺,甚至有點想笑。

不過盧氏那般有些自責(zé)、有些憂心忡忡的心思,秦亮也替她心累,便寬慰她道:“幾年前我在洛陽太學(xué)與你來往,何公子本就知道,無須隱瞞。他不知道的事,就算我說出去也沒有證據(jù),因為你出嫁時應(yīng)是完璧,驗不出來,所以不必多想了。”

盧氏的臉頰幾乎是“唰”地一下就紅了,低聲幽幽說道:“你還提起作甚?”她沉默了片刻,又問了一遍,“秦君真的不怨恨我?”

這是第二遍了,秦亮頓時欲又止。因為他知道,對于已經(jīng)起疑的人,怎么解釋都沒用。

盧氏沒聽到回應(yīng),抬頭看了他一眼,片刻后便“唉”長嘆出一口氣,從草席上站了起來。秦亮見狀也要起身,她卻輕輕伸出手臂做了個手勢,“秦君且在此逗留稍許,我先離開此地?!?

秦亮點頭道:“也好?!边@時他隱約察覺盧氏上身的布料輪廓似乎有些許異樣,盧氏見狀也輕輕拱手、巧妙地用寬袖遮在了身前。

盧氏剛走出兩步,忽然轉(zhuǎn)身道:“我有時會去東陽門那邊,大市中有家最大的錦緞商鋪。秦君若有事欲見,便叫人把信親自送到我手上,勿要示于旁人?!?

秦亮道:“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了?!?

盧氏道:“無論我夫君怎么看待你,我對你絲毫沒有歹意。有什么事,你可見我當(dāng)面說清,不要誤會?!?

秦亮點了點頭。

盧氏似乎仍有些不放心,又問了一句:“你也不怨我夫君,不想報復(fù)他?”

看著這個曾經(jīng)背叛“自己”的女人還在惺惺作態(tài),秦亮忽然有點惱火了,他冷冷地說道:“就算我要報復(fù),也會等到有實力的那一天,正大光明地對付他,讓他痛哭流涕悔不該當(dāng)初。不然,若是在背后偷偷詆毀他,算什么報復(fù)?那不是承認(rèn)我不如他嗎?”

他稍作停頓,語氣已經(jīng)平和了不少,“只有對付強者,才會不擇手段。但那不是報復(fù)?!?

盧氏聽罷,怔在那里,等回過神來時,看秦亮的眼神已是十分復(fù)雜:“你真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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