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新來到幾案前,秦亮盤腿坐下,深呼吸了幾口,呼吸很重。王令君胸口起伏,喘著氣,但依舊端莊地跪坐在對面。
一番劇烈活動之后,體內(nèi)的內(nèi)酚酞開始增多,確實情緒氣氛沒剛才那么壓抑了。秦亮呼出一口道:“我和長兄用木劍,還要在面門上套上藤編的護具。今晚這么練,太沖動了。我要是不一直歸
避,彈指之間就要見血?!?
而且秦亮的動作速度很快,不然也更易受傷。
王令君忽然道:“夫君著實是個沉穩(wěn)的人,做什么都能想到后果。妾輕浮了?!?
“理解理解?!鼻亓羾@了口氣,過了一會兒,他終于用感慨的口氣道,“對不住啊?!?
他不僅覺得對不住王令君,更對不住玄姬,清白都給人毀了。
果然王令君道:“君沒有太對不住我,最可憐的是我姑,這下不知怎么辦才好。”
秦亮不,他也沒辦法。
王令君道:“我?guī)У哪莾蓚€侍女,總不能讓她們一輩子都沒機會見識男子,君大可以要她們,卻不該碰我姑?!?
“我也不想?!鼻亓恋?。
王令君的聲音又道:“起先里面燈滅了,不然君能看到姑身上的淤青,她一直都是個可憐人?!?
秦亮脫口問道:“誰干的?”
王令君不答。
秦亮不禁繼續(xù)問道:“她為何會在你的榻上?”
王令君蹙眉反問道:“君不是回家了嗎?”
秦亮道:“我早上就到家了。后來想著卿兩個叔父要南下,便請他們飲酒,喝多了又讓他們給送了回來?!?
王令君愣了一會兒,說道:“姑經(jīng)常都在我的榻上。我這院子很少有人來,只有姑常來說話,以前她每天都會來一趟?!?
她停頓了一下,又道:“晚膳后時間還早,我在這里抄經(jīng),姑嫌外面的庭院吵,過來坐坐。后來她覺得無趣,便說下樓去臥房歇會,等外面庭院的歌舞音律消停了、她便回去。”
王令君接著說:“她可能歇著便不小心睡著了。”
秦亮想了想問:“誰把我扶進來的?那人我不認識?!?
“王令君道:“這次歸閣,我們不是只帶了莫邪,莫邪一直在閣樓里。應(yīng)是叔父隨便喚了個王家侍女,入夜前門樓那里有人輪流當(dāng)值。我的閨房在這處庭院,叔父們也是從不進來。”
秦亮又問了一句:“那時是什么時辰?”
王令君看了一眼窗外,思索了一會兒道:“不甚清楚,若是云層沒那么厚,她下閣樓的時候、可能天還沒黑?!?
兩人沉默了許久,王令君忽然口氣不善地說道:“她的身段生得很美。”
秦亮忙道:“屋子里烏漆墨黑一片,我什么都沒看見?!?
閣樓里再度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稀疏的風(fēng)聲再次引起了秦亮的注意。他覺得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晚上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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