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姬道:“沒關系?!?
又是一陣沉默,秦亮看了一眼天色,只得直接問道:“你們能原諒我嗎?”
王令君忽然轉頭道:“君做了任何事,妾都會原諒君?!?
頓時,換作秦亮愣在原地。
王令君看著他的眼睛道:“夫君還不明白嗎?妾既然嫁為君婦,便不會有二心,君即便要謀反,妾也不會勸阻?!?
秦亮怔了片刻,脫口道:“不是謀反,是勤王?!?
王令君竟然笑了,那笑容有點詭異。此情此景,仿佛是回到了那天風雨交加的雨夜,姑姑玄姬衣衫不整地蜷縮在睡榻上,令君卻在笑,笑聲瘋狂而扭曲。
令君平時看不出來,但性情有時候確實有點極端,還有某種執(zhí)念。秦亮忽然又想起了她說過的那個故事,便是婦人把手臂砍了、血流滿屋云云。
秦亮的腦子有點混亂,他便從筵席上起身,不管有多扭曲,徑直摟住王令君的后腰,親了她的嘴一口,接著又轉頭親玄姬,說道:“回頭再說,我先去把事情安排好?!?
他乘車出了郡府。
安頓陸師母的院子就在西側,挨著郡府不遠,于是他叫吳心先趕車去了那座舊院子。剛下馬車,陸師母便獨自迎了上來。
陸師母拱手見禮,聲音哽咽道:“妾的夫君被人害了!大將軍已照魏國雍涼都督的條件,放了幾個重要的俘虜,魏國廷尉也放了人。但那個告密的樸罡追了上來,在半路謀害了夫君。究竟是何冤仇,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秦亮心里有別的事,便徑直問道:“仙姑是想莿殺樸罡,還是想讓他身敗名裂、被繩之以法?”
陸師母頓時面露驚訝之色,神情復雜地看著秦亮:“府君毫無猶豫,便愿意為我報仇?”
這女道可能又以為、秦亮是為了女色什么都愿意干的人,實際上這郡府內外、三個世上難見的絕色美人正等著他。
陸師母確實長得漂亮,尤其是那雙勾人的柳葉眼、細長的腰身,頗有妖異的韻味。不過比起那三人,確實差了不少,婦人的姿色差距稍大、哪怕不是一個類型也很容易分出高低。
秦亮沒時間解釋,只說了一聲:“我也痛恨背后捅刀的人。”他看了陸師母一眼,“但要將他繩之以法的話,便得等待時機,我一時間仍得避嫌?!?
陸師母卻有些猶豫。
秦亮轉頭對吳心道:“卿先回府,半個時辰后再到這里來?!?
吳心看了一眼傷心的陸師母,也不多說,便揖拜道:“妾先告辭。”
等吳心出門了,秦亮才沉聲道:“仙姑可以多權衡一番?,F在我有件小事,正要仙姑幫忙。”
“何事?”陸師母問道。
秦亮道:“一年多以前,我記得與仙姑閑談時,仙姑說不僅會賣符水,還會醫(yī)術?真的會把脈?”
陸師母點頭道:“會?!?
秦亮又問:“懷孕兩個月左右,能從脈象判斷出來?”
陸師母毫不猶豫道:“喜脈是最簡單明確的脈象之一?!彼牭綀蟪鹩型?,也不哭了,又問了一聲,“府君又讓誰的肚子大了?有夫之婦?”
秦亮愕然道:“什么又?我成婚幾年了,仍無子女,妻妾都沒壞上。仙姑不用多問,請隨我走一趟罷?!?
他說罷來到車尾,拿了斗笠蓑衣出來:“六安城沒人認識仙姑,有勞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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