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鄭城的西北邊是北山、屬于米倉山的余脈。北山、米倉山、秦嶺等山脈,在漢中平原的西端形成了一個窄小的盆地;盆地循著沔水流域、朝東當然是敞開的。
定軍山也在這個窄小盆地內(nèi),位于漢城南面、沔水對岸。
當年曹孟德與漢昭烈皇帝在漢中對峙,主要區(qū)域便在西端這片盆地。
如今雙方又來到了同一片地方!曹軍主力在黃沙,姜維則在定軍山。
姜維沿著山路來到定軍山南麓,他環(huán)視四面,只見北面的山脊上、西邊的山下到處都是營寨和旗幟。漢軍數(shù)萬大軍正在附近,陣仗浩大。
在定軍山山脊以南的下方,一片荒????????????????草叢生,姜維卻忽然停了下來。他拔劍撥開枯黃的雜草,總算依稀分辨出、此地似乎有個土臺子。
姜維回頭道:“先帝曾在此督軍?”
廖化先四面觀察了一下地形,點頭道:“應該是這里?!?
姜維聽罷,便又在原地逗留了好一會,一時間難免有幾多感慨。
漢中之戰(zhàn)時,姜維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且是魏國人,當然沒有參與。如今須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廖化年齡大,其實也沒有在場,他那時應該在荊州關(guān)羽的麾下。
親自參與過那場戰(zhàn)役的大將,全都已經(jīng)死了。姜維想起來,當時諸葛丞相應該在成都管后方諸事,大名鼎鼎的法正也還在世。
就在這時,司馬師從山路上趕來了,看起來挺急,人在遠處、便喚了一聲:“衛(wèi)將軍!”
姜維轉(zhuǎn)過身,等著司馬師過來。
沒一會,司馬師便上前揖拜道:“衛(wèi)將軍,仆剛得知一個消息,大事。曹魏偽大將軍王凌死了!”
幾個人怔了一下,姜維忽然仰頭“哈哈”大笑了一聲。諸將一陣嘩然,氣氛也漸漸熱鬧了。
主要還是最近的情勢實在太糟糕了,忽然聽聞這樣的變數(shù)、姜維的心情從谷底扶搖而上,故而波動非常大!
姜維回顧左右道:“我說什么來的,以拖待變,這變數(shù)不就來了?”諸將一陣附和,“曹魏內(nèi)部不穩(wěn),偽大將軍一死,要出大事阿?!薄扒也皇且话愕淖償?shù)?!薄靶l(wèi)將軍英明!”
姜維看向那荒草間的土臺子,大聲道:“此乃大漢昭烈皇帝顯靈也!”眾將感懷先帝,都跟著向那土臺子作拜,正是群情激動。
大伙熱烈地談論了一陣,遂跟著姜維繼續(xù)向西走,然后下山,來到了定軍山西邊。
此時漢軍在定軍山附近有數(shù)萬之眾,山上駐扎不了那么多人,太多人擠在山坡上也沒作用。于是大部分營寨,在定軍山的西面、位置較為平坦的地區(qū)。姜維的中軍也在下方。
姜維一路尋思,回到中軍時、便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如果秦亮????????????????在漢中等不了,唯一的選擇只能退兵,別無它法!戰(zhàn)機就要來了,一旦曹軍退兵,我軍便趁其軍心不穩(wěn)之時反擊,定可大獲全勝!”
大伙的情緒再次被調(diào)動,幾個月以來、漢軍處處受制,不斷后退避戰(zhàn),這回終于要出一口惡氣了嗎!
姜維竟還有點遺憾地說道:“不過歸軍不能堵、只能追,無論如何,此役亦很難全殲曹軍主力?!?
廖化忙道:“若能反擊賊軍,將其趕出漢中,已經(jīng)很不錯了,險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