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紅著臉道:“那就是當年曹昭伯的地位?”
其實王凌也做過大將軍,權力不在曹爽之下。但曹爽當年的聲勢還是可以的,至少張氏遠在平原郡也聽聞了其名聲。
秦亮微笑不答。
長兄道:“仲明的功勞非同小可,給什么官做都不為過?!?
張氏不斷地打量著秦亮,感慨道:“以前在平原郡時,我是真沒看出來,仲明竟然有這么大的本事!那時仲長家欺負到我們頭上,我還怕仲明辦不好事情,如今回頭看來,只是小事阿?!?
秦亮隨口道:“阿兄都被抓進去了,那時可不是小事。”
張氏說個不停,“這么幾年了,我有時候一覺醒來,還覺得自己是在夢里!簡直不可思議,我們秦家竟能有如此地位!”她馬上又接著說,“仲明也與以前不一樣了,走路的姿態(tài)、氣度都變啦。”
“是嗎?人其實沒變,擁有的東西不同了?!鼻亓列Φ?,“阿兄、嫂子一世都是兄嫂,更不會改變?!?
張氏摸了一下臉頰,看向秦勝道:“仲明說話也比以前好聽。”秦勝則要穩(wěn)重得多,不管秦亮是什么官位,他都保持著兄長樣子。不過語之間早已多了幾分敬重,沒有像以前那樣端著兄長的架子。
長兄嚴肅地說道:“我一收到仲明的書信,便去了東宮拜見了皇太后殿下?!?
秦亮恍然道:“我聽說了,殿下在東宮燕朝?!?
他忽而想到,在東宮與郭太后見面、應該是可以掩人耳目的!
長兄點頭道:“守衛(wèi)東宮的侍衛(wèi),乃中堅營左校潘將軍的人。東宮也閑置了很久,里面沒有外人,都是殿下臨時帶來的宮人,不像殿中那般人多眼雜?!?
他繼續(xù)說道:“殿下不止召見了我一個,王家那幾個人、還有城門校尉傅蘭石等都去了。殿下叫我守好武庫,我沒敢懈怠,日夜派人在望樓上戒備,跟著我從廬江郡來的陶文也出謀劃策,幫襯了不少?!?
秦亮說道:“讓阿兄受累了?!?
長兄轉頭道:“自家人的事,談何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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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亮道:“那倒也是。”
此時再次提到了去年冬天的危機,秦亮心里又不禁火大。
雖然這么想對死者不敬,但秦亮仍對王凌暗暗不滿;當然他最記恨的人,還是皇帝曹芳!若非曹芳沒有積攢到什么實力,也沒啥閱歷能耐,說不定真能搞出大事來、比如成功拉攏到一些心懷叵測的大臣,畢竟皇帝的名義還是很有用。
不過秦亮沒有表現(xiàn)出來,畢竟現(xiàn)在不是任意妄為的時候,路還得一步步走穩(wěn)。
三人走到廊道轉角時,看到了董氏。
董氏見到秦亮,又是喜悅、又是敬畏,眼神與以前也有些不同,她急忙彎腰揖道:“妾恭迎將軍回府,拜見秦君、張夫人?!?
秦亮拱手還禮,說道:“我叫王無疾去巡視軍營了,天黑之前應該能回來,董夫人再等半日?!?
董氏這才禮畢,卻彎腰道:“為將軍做事,乃夫君職責所在。妾、妾是來迎接將軍的?!?
秦亮轉頭對兄長、嫂子笑道:“回到家里,見到熟知之人,著實倍感親切?!?
張氏道:“我叫汝準備午膳,飯菜做好了嗎?”
董氏答道:“已經(jīng)備好,只等將軍等入席,妾便叫人上菜?!?
秦亮叮囑道:“不要上酒,我那張食案上、不要上大魚大肉?!彼S即指著身上的熟麻布,對長兄道,“今日相聚,本想與阿兄暢飲幾杯。但之前沒能趕回來奔喪,今天剛去了謁靈吊唁、穿著喪服,還是應該稍加克己。”
長兄道:“仲明說得對,大將軍畢竟是我們家的姻親、弟媳的祖父。我看這府上人不少,仲明多穿一段時間喪服,別人總會領情的。”
秦亮點頭稱是。
秦亮是王凌的孫婿,與王令君又不一樣,按理王凌死后、他只需服喪三月即可。王凌是去年十月間去世的,如今秦亮已經(jīng)過喪期,但他在戰(zhàn)場上沒有條件服喪,現(xiàn)在多守幾天禮彌補,也算一個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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