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個婦人道:“聽聞王后殿下知書達禮、寬仁待人,妾等敬仰之至。”
站在后面的盧氏仔細看著此刻的場面,一副艷羨復(fù)雜的神情,她目光有點閃爍、有點不敢看令君。盧氏起初曾與秦亮交往,不少以前的太學(xué)生都知道,令君也聽說了。不過現(xiàn)在大家都已為人婦,令君自然也無意計較舊事。不過盧氏看到令君現(xiàn)在尊崇光鮮的樣子,暗地里應(yīng)該是腸子都悔青了!
不過令君當(dāng)初是真的沒想那么多,更沒期望自己這輩子,還能有如此高光之時!一切不過是阿父的安排,從一開始就沒想得到太多,因為秦亮成婚的時候、還是個刺史部的掾?qū)伲『髞砹罹矝]敦促秦亮上進,他自己的心里倒是經(jīng)常擔(dān)心、日子過不長了。有時候婦人的命運,確非強求不來。
這時秦亮的嫂子張氏道:“我們到洛陽為兄弟操辦昏事時,第一眼看到王后殿下,便覺殿下有一股子貴氣,絕不會久居人下,現(xiàn)在果然成了萬眾仰慕的尊貴之人阿!”
令君回應(yīng)道:“我能有今日,全靠夫君。便是做了晉王后,嫂子仍是嫂嫂,還是叫我令君或弟婦罷。”
張氏大喜,回顧周圍、洋洋得意地說道:“我們家仲明,在家時便是文武雙全、詩賦音律無一不通,所以當(dāng)年就能娶到王后這般才貌無雙的女郎!”
大伙看著張氏,不禁莞爾。
不過張氏亦已是侯爵夫人,令君心里清楚、將來張氏也能做王后,不都是倚靠了仲明?大哥秦勝其實為人不錯、做事也沉穩(wěn),但若僅是如此,他一個地方豪族出身的人,不可能得到這么高的地位,終究還是靠兄弟打江山阿!
其實即便出身大族的婦人,不到白發(fā)蒼蒼、亦很難居于尊位,大半輩子都得小心翼翼地看長輩臉色,稍微做得不好,就要被教訓(xùn)責(zé)罵。但令君年紀輕輕,卻不必像別的婦人一樣還要排長幼輩分了。無論張氏這個長嫂,還是前面的繼母諸葛淑、幾個叔母等人,她們的地位都已比不上令君尊崇。
令君平常不太在意榮華富貴,但現(xiàn)在能得到那么多人的稱贊、尊重,并且可以隨心所欲,她還是非常受用的。興許她一直都很在乎人們的評價,只是以前不想強求罷了。
大部分人都更關(guān)注令君這個王后,但也有人最在意玄姬。除了白夫人,便是羊徽瑜。令君的動作平穩(wěn)舒緩,并未左顧右盼,但她留意到了羊徽瑜。羊徽瑜正默默地細看著玄姬的打扮,從蠶衣到首飾、觀察得非常仔細,或許是在琢磨、那一身穿在她身上是否好看?
不過羊徽瑜注目的對象,倒讓令君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微笑。羊徽瑜心里期待的應(yīng)該是類似玄姬那樣的位置,這樣挺好的。
在無數(shù)眼睛的矚目下,令君與玄姬緩緩走上了正位,平穩(wěn)地跪坐在席位上。
有人端起了酒杯,眾人紛紛舉杯、一齊說道:“恭賀王后殿下、王夫人?!?
令君也舉杯道:“諸位夫人女郎前來赴宴、王宮上下滿懷喜悅之情,謝卿等賀?!?
罷,樂工適時地“叮?!鼻脫袅藘上?,絲竹鐘石之音便奏響了。婦人們以寬袖遮面,在音樂聲中緩緩地飲盡杯中之酒。
清風(fēng)從宏偉古樸的高臺外扶搖而上,將兩側(cè)的窗綾吹拂了起來,高臺敞殿中因此更加亮堂。
令君端坐在古樸典雅的上位,尊貴的服飾禮制,端莊的姿態(tài)、挺拔的脖頸肩背,略帶冷傲的臉上帶著些許笑意,一時間她仿佛已經(jīng)脫離了塵世凡人,籠罩在了依稀的光輝仙氣之中。令君亦覺自己徜徉在平和愉悅的氣息間,潔凈舒適的感受,讓她漸漸放松下來,開始適應(yīng)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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