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孫壹也點頭道:“我看此役可行!張?zhí)氐某埠娨歉页鲥毧?,我軍便向東先滅張?zhí)?,然后整頓舟船,掉頭再與王濬一決高下!”
呂據(jù)沉吟片刻道:“如若可以形成這樣的局面,那勝算著實不??!滅了張?zhí)?,還能奪取一些戰(zhàn)船,讓我軍水師更加壯大?!?
幾個人聽到這里,都附和稱是。
吳國、包括以前的蜀漢東線,水陸兵員幾乎不分家,將士們從小習慣乘船、渡船;只要得到戰(zhàn)船軍械、上船就是水軍,下船便是成建制的陸軍!唯獨晉軍才分水陸,因為他們的步騎精銳大多是北方人,有的人暈船、其他人在搖晃的船上也沒法作戰(zhàn),一時半會還適應不了。
沈瑩看向幾個大將,正色道:“呂將軍等都贊同大將軍的部署?”
呂據(jù)等揖道:“大將軍軍令,我等自當遵從!”
沈瑩還禮,又沉聲道:“此役水戰(zhàn)干系重大,不過諸臣都認為頗有勝算。只是大將軍還有一個決定……欲率精兵步騎兩萬、從烏江亭西渡,攻擊晉軍青徐都督鄧艾!”
幾個將領聽罷,頓時面面相覷。
牛渚采石磯對岸是橫江,烏江亭便在橫江的北邊。當年項羽烏江自刎,應該也在那一片。
作為孫峻的使者、沈瑩顯然也不贊成此策:“仆以為,此時陸軍不一定要去江北,應盡量保存實力;待我國水軍一旦不能阻止晉軍渡江,那時才好聚集大軍、在東岸予敵迎頭痛擊!”
他稍作停頓,繼續(xù)道:“仆也在朝中如此主張,勸說過大將軍。然而大將軍認為江北晉軍雖然勢大,但分散為幾路、主力大概在濡須水附近;此時我們集中兵力攻打一路,可牽制濡須水、中瀆水等地的晉軍,不敢趁水軍決戰(zhàn)之時、趁機渡過大江?!?
陸抗孫壹先后點頭道:“渡江進攻、勝負難料,伯玉之不無道理?!?
但大伙在虎林這邊議論、沒什么作用,呂據(jù)現(xiàn)在是西線主將,他現(xiàn)在管不了那么多、主要還是打贏水戰(zhàn)!
既然諸將對朝廷的軍令無異議,沈瑩便派人回去復命了。
此時晉軍王濬部尚未完全抵達皖口;吳軍諸將業(yè)已下令將士上船,并在虎林水寨戒備、穩(wěn)固南陵江心洲。兩軍水師便會在此地、隔著數(shù)十里對峙,雙方各自聚集戰(zhàn)船備戰(zhàn)!
不料兩天之后,呂據(jù)忽然收到了前方急報。王濬部抵達皖口之后,根本沒有停留,全軍直接順流而下,直撲虎林!
陸抗判斷道:“我軍的部署,已被晉帝料到了?!?
吳軍原定的方略、是先把荊揚水軍主力聚集在虎林南陵,再尋機決戰(zhàn);但晉軍來得太快了!呂據(jù)作為輔政大臣之一、西線主將,便要隨機應變。他馬上下令,虎林南陵的水軍戰(zhàn)船出動,先順流東下、再重新尋找時機。
稍有意外、但并不要緊,晉軍在濡須水的那些水軍,不可能在寬闊的江面上、攔住順流而下的吳軍水師。況且下游的吳國揚州水軍船隊,也陸續(xù)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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