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眼眶有些濕,她仰頭,壓下去那股淚意,笑著凈手,挨著兄長一起吃了午飯。
這是兩世以來,她吃的最香的一頓飯。
收拾碗筷時,才輕聲道:我找了份工。
在運河對岸的繡坊里。
一天三兩銀子,趕制宮里貴人用的衣袍,只是時間緊,夜里也要做工,可能得住在繡坊。
沈逸風眉頭微皺。
銀錢的事你不必操心,上回侍郎家的王公子,說邀我去——
不行!
沈棠打斷他的話,態(tài)度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我知道兄長你的抱負,是要做個兩袖清風的純臣,不然從你考中秀才開始,那么多達官貴族想要拉攏你,你也不會一一拒絕,獨自扛到今日。
秋闈在即,也就這一個月的光景,兄長你沒必要為了銀錢跟他們出去喝酒。
沈逸風還要再,沈棠忽然將手中的碗筷放下,紅著眼眶看他。
兄長,你讓我這般圈在家中,我難免會想起那一夜的事。沒日沒夜的做做繡活,也許,我還能過的開心些。。。。。。
沈逸風似被人潑了一盆冰水一樣,從頭到腳,涼的徹骨。
他本就緊握的拳,指節(jié)痙攣,似要掐入肉中。
向來疏淡清俊的面容,此刻肌肉顫動,青筋畢露。
眼底,是壓不住的、浸入骨髓的痛意。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抬眸時,對沈棠露出一個笑。
溫和的,像從前那樣。
棠棠喜歡那就去吧。
每隔三日,回家一趟便可。
好。
沈棠抱著碗筷,落荒而逃。
腳邁過門檻時,眼淚簌簌砸落。
對不起,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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