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打開門，邁出房間，清晨的微光帶著些薄霧的涼意。

趙嬤嬤冷著臉守在門口。

知夏緊張的看著自家小姐，卻見她舉止風輕云淡，身上依舊是昨晚的大紅喜袍，臉色雖說有些蒼白，但氣質(zhì)卻十分冷艷。

“你出來做什么！你出來了誰伺候王爺！”嬤嬤沉著臉，冷聲呵斥著面前不懂規(guī)矩的庶女。

柳凝歌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本王妃只負責伺候夜里?！?

丫鬟們嘩然一片，趙嬤嬤昨日就已經(jīng)忍著這個沒教養(yǎng)的庶女，今日見狀，又是這般變本加厲，當下厲色道：“王爺身體本就不好，你昨夜究竟有沒有侍寢都是未知，現(xiàn)今竟敢在王府撒野，看樣子是要讓丞相府來人，將你接回去……”

嬤嬤話還沒說完，柳凝歌隨手便將一塊白布扔在了地上，上面還有殷紅的血跡，彷如梅花的落紅，“若是嬤嬤還不信的話，不如進屋去問問王爺，王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了?！?

“你隨手拿一塊布就是……”趙嬤嬤還欲責罵，話說到一半猛地僵住，隨后瞪大了眼睛，音量拔高道，“你說什么！再說一次！王爺他醒了？！”

昨日里王爺明明連氣都快沒有了。

而屋內(nèi)的秦禹寒終于從水盆里出來了，發(fā)出微微的咳嗽聲，淡淡開口：“更衣?！?

聲音雖然微弱，但確實是王爺不假。

趙嬤嬤當下哪里還有心思管這女人，立刻激動的讓人去宮中請?zhí)t(yī)前來問診，隨即便趕忙進去伺候著了。

柳凝歌又打了個哈欠，回身瞥了紅鶯一眼。

這丫鬟還記得昨晚的那一巴掌之仇，自然惡狠狠的瞪了回來。

“你這個眼神本王妃很不喜歡，收斂一下！”

紅鶯趕忙低下了頭，心里卻十分不忿，認為這女人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再說王爺就算熬過了昨夜，也不一定就能熬過今天。

柳凝歌本想帶著知夏離開，誰知趙嬤嬤卻從里面出來，一雙老眼帶著些許紅腫的熱淚，想來是見著王爺沒死激動地，語調(diào)也比之前緩和了許多，一邊有條不紊的吩咐著門口的丫鬟，另一邊叫住了她。

“趙嬤嬤還有什么事兒嗎？”她一夜沒睡，脾氣好不到哪里去。

“王妃昨夜的辛勞王爺已經(jīng)告知老奴，為了方便休息，便在王爺隔壁的院子住下?！?

趙嬤嬤一改之前的怒火，甚至看向她的目光里，還帶了幾分若有似無的慈愛，語調(diào)溫柔，讓下人收拾一些暖和嶄新的被褥送過去。

“那就謝謝趙嬤嬤了?！绷枰琅f是那副表情，寵辱不驚的行了禮。

“不過宮中太醫(yī)馬上就要來了，王爺?shù)囊馑际亲屚蹂谝慌院蛑葎e離開?！?

柳凝歌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太醫(yī)來給王爺看病，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趙嬤嬤笑著捂住嘴，“王妃昨夜和王爺……這不也讓太醫(yī)瞧瞧身子適不適合生養(yǎng)?！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