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口的百姓越聚越多。
知夏雖然害怕,但依舊將腰板挺得板正。
姜氏板著臉從里面出來,一眼便看到了那闊綽的馬車,和一群兇狠的秦王府侍衛(wèi)。
囂張的氣焰不禁少了幾分,強壓著火開口。
“柳凝歌,你做什么!這是丞相府的門,你現(xiàn)在是在打你父親的臉面嗎?”
“是母親來了嗎?”柳凝歌在馬車內(nèi)勾起嘴角,“我是丞相府的女兒,父親姓柳,我也姓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怎么會做對家族不利的事情呢?只是這門一直緊閉,我擔(dān)心府內(nèi)出事,才出此下策?!?
“你還狡辯!庶女回門本就應(yīng)該走側(cè)門,你仗著一群惡奴,將娘家大門砸壞,我們丞相府沒有教你這般狂妄!”柳迎春聲音尖銳,一下子便將矛頭指向了她。
“大姐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我雖然是庶出的女兒,但嫁做正室,若我懷孕了,以后孩子也是嫡出不是庶出,再走側(cè)門,不合情理?!?
柳凝歌語犀利,一席話下來有理有據(jù),讓柳迎春啞口無。
姜氏被這牙尖嘴利的模樣氣昏了頭,本以為嫁過去沖喜,那王爺死了她也沒什么用,不成想還真就命硬扛了過來,讓她如今氣焰這么囂張!
“柳凝歌!你雖然現(xiàn)在是秦王妃,但也是柳家人,今日在大門前鬧得這么難堪,實乃家門不幸,就罰你跪在祠堂抄寫家規(guī)!”
姜氏端起架子,一個眼神,身后的家奴們便蠢蠢欲動。
知夏嚇得腿軟,可車內(nèi)柳凝歌卻絲毫不畏懼,反而冷笑道:“抄家規(guī)?抄丞相府的還是親王府的?如今我是秦王妃,位同縣主,讓家奴押我,就不怕秦王動怒嗎?”
姜氏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偏偏反駁不了。
柳迎春實在忍不了她如今這么顯赫,不由的開口:“秦王怕是都懶得理你,不然怎么你一個人回來,都不陪你回門的。”
“王爺憂心朝政為國為民,自然以政事為主,”柳凝歌坦然道,“父親不也上朝沒回來嗎?倒是大姐姐這么關(guān)心我夫君做什么?”
“你!”柳迎春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周圍的百姓紛紛笑她,讓她難堪極了。
“太放肆了!”姜淑手都被氣得哆嗦。
這么多年來,柳凝歌在她眼中連個丫鬟下人都不如,想捏死就能捏死,如今居然敢公然挑釁她,她哪里接受的了!
當(dāng)下,便讓丞相府的下人將她從馬車?yán)镒聛?,跪在丞相府的門前賠禮道歉。
車內(nèi)的柳凝歌目露冷意,若是真的鬧翻,她就索性撕破臉皮。
只不過,那群下人還未靠近馬車,人群外便傳來中年男人的怒吼聲。
“荒唐,這是在鬧什么!要將我柳家的臉都丟盡了嗎!”
百姓們紛紛讓出一條路,只見柳丞相氣得臉色煞白,胡子都翹了起來。
而他身旁,正有一名男子坐在輪椅上,身姿英朗,一雙星眉劍目如同星河燦爛,如畫般的英俊面頰上帶了三分冷意,讓人不敢靠近。
只是面色稍顯孱弱,似乎身體不太好。
“父親,王爺……”柳迎春剛想欣喜的開口,讓父親好好教訓(xùn)一下柳凝歌,沒想到正對上那秦王爺?shù)哪抗?,嚇得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是我夫君來了嗎?”馬車內(nèi)傳來女人欣喜又驕傲的聲音。
秦禹寒內(nèi)心剛剛升起的不滿,似乎在這一聲夫君中悄然消散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