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柳凝歌,她倒想知道,這個丫頭是怎么想的,若是能解決眼下的麻煩,便值得在丞相府高人一等!
柳凝歌感受到了祖母的示意,思慮后緩緩開口,可說出的話,卻險些將老夫人嚇暈過去:“陳夫人,您說要毀了柳迎春的臉給陳小姐報仇,這一點我非常支持?!?
國公府夫人一愣,仿佛剛剛才注意到老夫人身邊站著個人。
“這位是?”
老夫人被這番話震驚,剛想開口訓斥她不要亂說,卻看到柳凝歌給了自己一個安心的眼神,一瞬間竟莫名的相信這丫頭起來,便開口道:“是我家二丫頭?!?
“原來是秦王妃,你方才說支持我,可是真的?你為什么會幫著我說話?”
柳凝歌坦蕩蕩,似乎是站在公理的那一方:“陳小姐同樣是嫡出,不也被大姐毀了臉么?愛女之心蒼天可鑒,這件事,我們丞相府認?!?
國公府夫人鬧了這么久,這還是頭一次有人為她說話,她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王妃娘娘,偌大的相府里只有你是明白人,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來日一定會報答!”
“我只是就事論事,不需要大娘子的報答,只不過。。。。。”
“不過什么?”
柳凝歌面露難色,“只不過我大姐前段日子誤食東西,已經變成了啞巴,父親暗中將她送到了遠房親戚那小住,應該要一段日子才能回來?!?
“變成了啞巴?!”國公夫人詫異萬分,這么大的事丞相府一直瞞著,現下告訴自己,也是想撫平自己的怒火?這秦王妃難道是想和稀泥?
“真的假的,莫不是撒謊?”
“本王妃以秦王府的名譽發(fā)誓,絕對沒有說謊,大姐確實變啞了?!敝徊贿^送到親戚那,確實是她胡謅的。
連秦王府都搬出來了,國公夫人總不好再質疑,卻還是咬緊牙關不愿退步:“她變成啞巴著實可憐,但又不是我女兒害的,所以一報還一報,這臉還是要劃的!”
“這是自然,一碼歸一碼,”柳凝歌點點頭,隨后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為大姐姐的嗓子,我求王爺幫忙尋訪了不少名醫(yī),得到了一份‘舒痕膠’。聽說不僅能讓嗓子復原,還能令臉上的傷疤淡然無痕?!?
“什么?!”國公夫人猛的站起來,竟然會有這種寶貝!
“哎呀,看這都是題外話,不說這個了。等大姐療養(yǎng)回來,我就讓父親把她的臉劃了,給您報仇?!绷韫室獾踔缚冢顷惙蛉斯患绷?,當下聲音都尖銳起來。
“那神藥是哪里來的?我女兒的疤也能去除嗎?若是如此快拿來啊!”
“???這……”柳凝歌故作為難的看了眼老夫人,又壓低聲音,對國公夫人道,“我大姐姐也指望這個東西恢復嗓子呢,若是給你了,你女兒疤痕復原,我大姐姐就徹底成一輩子的啞巴了,還要被劃臉,恐怕說不過去吧?”
國公夫人頓時被噎住。天底下好像也確實沒有這個道理,啞巴可比被劃臉嚴重多了,但為了花樣年華的女兒,她深吸一口氣,也不顧臉面,噗通一聲便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求您賜藥,救我女兒的臉,她一輩子的前程都在這上面,丞相府的恩情國公府永世不忘,柳迎春的臉不必再劃,連累她徹底成啞巴,國公府愿意往后日日禮敬丞相府?!标惙蛉苏f的誠懇,眼眶中還帶了淚珠。
老夫人詫異不已,看了眼柳凝歌,得到她肯定的眼神,才嘆了口氣,將人扶起來,“罷了,本就是迎春造的孽,這是她應該還給國公府的,凝歌,將藥給了陳夫人吧!”
“好吧,祖母心善,陳夫人可不要浪費我祖母的一番心意,”柳凝歌心中默念,袖下掌心里憑空出現了一個小瓷瓶,“就是這個,每日早中晚各涂抹一次,一定要堅持,不可半途而廢。”
這藥膏,是她閑來無事時在實驗室里倒騰出來的,效果比市面上很多去疤痕的藥膏好很多,只要定時涂抹,不出一個月就能讓皮膚恢復如初。
至于恢復嗓子,這就純屬她胡謅的了。
若不說的嚴重些,縱然拿出藥膏治好了國公夫人的女兒,人家也會認為你是應該的,不結仇就不錯了,哪里會感激。
“好,好!”國公府夫人熱淚盈眶的接過了瓷瓶,看著柳凝歌的眼神里滿是感恩,“王妃娘娘,我這個人不善辭,倘若月兒的臉真的能痊愈,我一定帶著她親自登門道謝。”
“大娘子客氣了,時候不早,您還是早些回府吧,當心受寒?!?
“好。”國公夫人滿腦子都是女兒,哪還有心思在這里閑扯,急急忙忙離開了相府。
這就走了?
老夫人還沒回過神來,看著柳凝歌的眼神充滿不可置信,如同見了鬼。
這真的是她那個膽小懦弱,丟在小院子里無人管教的孫女么?
莫不是被調包了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