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袖下手指緊攥著,尤其是看到潘氏那張痛苦扭曲的臉,心里的怒火更加洶涌。
“來人,給我徹查此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怪!”
“是?!?
下人們?nèi)チ诵N房盤問調(diào)查,柳凝歌則幫忙給潘氏止血,忙碌完后,她側(cè)臉看向了柳若霜。
“四妹,關(guān)于你小娘,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不知你想先聽哪一個?!?
“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你小娘性命無礙,休養(yǎng)一段時日就能恢復,臉上也不會出現(xiàn)問題?!?
柳若霜破涕而笑,“太好了,多謝二姐,那壞消息是什么?”
“壞消息是她傷了根基,今后再也沒法懷孕了?!?
房內(nèi)瞬間陷入了寂靜,連床上的潘氏都停下了哭聲。
半晌后,老夫人手中的珠串‘啪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佛珠散落一片。
“造孽,造孽啊!”
姜氏無法再懷孕,這也就罷了,現(xiàn)在連柳建南最寵愛的妾室也不能再誕育子嗣,這是要讓柳家絕后么?
“二姐,會不會是你把錯脈了,小娘身體一向很好,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傷到根本?!?
“如果你不信,可以重新請個大夫回來?!?
“不必了,凝歌的醫(yī)術(shù)連溫太醫(yī)都自愧不如,怎么可能有誤診的可能?!崩戏蛉朔鲱~坐在了凳子上,頭疼欲裂,“咱們一大家子,本該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現(xiàn)在卻弄得烏煙瘴氣,這是要把我活活氣死才甘心么!”
柳丞相連忙道:“母親,是兒子不孝,讓你操了這么多心。”
“罷了罷了,說這些又有什么用,趕緊查出兇手,絕不能讓這種心狠手辣之人繼續(xù)留在相府里?!?
“是?!?
等候了一炷香時間,派出去的人帶了個怯生生的小丫鬟回來。
“丞相,有人說親眼看到這丫鬟鬼鬼祟祟的進過廚房,還碰了四小姐的補湯?!?
老夫人看著丫鬟,質(zhì)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當差的?”
“奴、奴婢叫康兒,是在前院當差的。”
“在參湯里下毒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康兒低垂著頭,身體抖得像篩子似的,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是奴婢做的?!?
“不知死活的賤婢,你為何要毒害四小姐!”
“奴婢……奴婢曾經(jīng)被四小姐訓斥過,心生怨恨,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還望老夫人與丞相恕罪?!?
“恕罪?我真是恨不得將你剝皮抽筋才能解恨!”柳建南咬牙切齒,眼睛里幾乎快往外噴火,“來人,把這個婢女的雙腿打斷,丟出府自生自滅!”
“是?!?
康兒被推進了院子,板子打在腿上的聲音格外刺耳,哀嚎沒持續(xù)多久就驟然停歇,想必是疼的暈過去了。
雖然處置了丫鬟,但依舊不能平息柳建南與柳若霜心里的恨意,可事實已成了定局,再傷心也改變不了。
老夫人疲憊的站了起來:“唉,時候不早了,相爺早點回去歇息吧,明日還得上朝?!?
“好。”
柳建南確實不想在這個傷心之地多留,跟著一起離開了院子。
至始至終都在看戲的柳凝歌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意味深長的看向了柳若霜。
“四妹真覺得那丫鬟是兇手?”
“二姐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