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陳月。
“王妃,林夫人出事了,你快些隨我去看看吧!”
“好,我這就去?!彼裁炊紱]多問,提起桌上的藥箱趕赴了侯府。
去的路上,陳月將事情大概敘述了一遍。
“王妃,那鄭氏實在是欺人太甚,仗著得寵,竟活活打死了林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一直將這位丫鬟視作親人看待,悲憤交加下,有了小產(chǎn)的征兆?!?
“她為何要打死丫鬟?”
“聽說是丫鬟對她不敬,可主母身旁的丫鬟,本就不必對暖床妾室點頭哈腰,鄭氏憑什么將人活活打死?!?
柳凝歌紅唇輕抿,“昌平侯得知后是什么態(tài)度?”
“侯爺送了些綢緞和首飾給林夫人,立刻召了大夫入府診治,半點沒提起責(zé)罰鄭氏?!标愒略秸f越生氣,“侯爺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湯,林夫人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這可是侯府的第一位子嗣??!”
難不成為了個妾室,昌平侯寧愿失去親生骨肉?
這也太瘋魔了!
柳凝歌無聲一嘆,“上次我提醒過林伯母,務(wù)必要狠下心,盡快除去鄭氏,沒想到人沒除得掉,還將自己弄成了這樣?!?
“林夫人性子太軟弱了,王妃,您可得想個法子幫幫她。”
“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焙笤号佑袔讉€是好對付的,就算這次能幫元蘭除去鄭氏,下一次昌平侯再納妾,又該如何?
談話間,馬車停在了侯府門前。
柳凝歌提著藥箱,與陳月一起去了元蘭所在的院子,一踏入房間,就聞到了股苦澀的藥味。
“咳咳……”元蘭虛弱的倚靠在枕上,渙散的視線四處飄忽著,看到兩女的瞬間,像瀕死的魚落入了水中,眼神里再次浮現(xiàn)出了光亮。
“王妃,您來了?!?
“伯母別動,我給你把個脈?!?
“好?!?
柳凝歌手指落在元蘭手腕,診了片刻后,細(xì)眉微微皺起,“夫人是否出現(xiàn)了出血的癥狀?”
“早上是有一些,不過并不算多,王妃,我的孩子有沒有大礙?”
她收回了手,無聲沉默著。
元蘭僵硬著坐在床上,又追問了一遍,“王妃,您告訴我,這孩子還能不能保得???”
“您說話啊,我,我……”
說著說著,她掩面痛哭了起來,凄厲的聲音讓陳月紅了眼眶。
“伯母,別太難過,當(dāng)心身子?!?
“我真的很小心了,每日連門都不敢隨便出,昨日還感覺到孩子動了幾下,為什么,為什么老天爺要這么對我!”元蘭悲憤欲絕,大有要陪著這孩子一起去死的意思。
柳凝歌冷著臉站了起來,垂眸看著滿臉淚痕的女人,“我先前奉勸過你許多次,想要保護(hù)好這個孩子,必須學(xué)會狠下心。為何過去這么久,你還是沒有除去鄭氏?”
“我何嘗不想,可我不敢啊,從沒有人教過我這些,我的手上干干凈凈,怎能沾染上血?”
“你不敢,所以你的孩子替你償了命?!绷钃u頭,對林夫人頗為失望。弱肉強(qiáng)食是生存法則,她接受不了這個法則,就得任由旁人踩在腳底,永遠(yuǎn)翻不了身。
“王妃,你醫(yī)術(shù)高超,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你了!”
“恕我無能為力。”
元蘭遭受巨大打擊,精神狀態(tài)臨近崩潰,頹然倒回了榻上。
“林夫人,我再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
“你腹中的,是雙生胎?!?
“雙生胎,雙生胎……”林夫人麻木的重復(fù)了幾遍,連怎么哭都忘記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