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最出色的兩位皇子對立著,一位四爪蟒袍,氣勢凌然,另一位衣襟雪白,清冷孤傲。
人人都知曉這二人為了巔峰龍椅遲早會有一戰(zhàn),可這一戰(zhàn)絕不該是今日。
皇后心懸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輕輕扯了一下太子的衣角。
這一扯,倒是讓秦竹恢復(fù)了幾分理智。
秦禹寒手里捏著兵權(quán),沈策又與他坐在了同一條船上,一旦撕破臉,城外北大營的將士,城內(nèi)禁軍全都會為其賣命。
這樣的局勢,可不算是太有利。
秦竹權(quán)衡利弊一番,逐漸收斂了鋒芒:“你我兄弟二人性格截然不同,在決策上有些摩擦也屬常態(tài),罷了,那就請秦王妃過來吧?!?
太子率先低頭示弱,殿內(nèi)幾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沒多久,柳凝歌被帶到了寢殿內(nèi)。
秦禹寒看到她,瞳孔猛的一顫,安貴妃與溫太醫(yī)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妃這是……被用刑了?
柳凝歌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留下幾滴血跡,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從血池里爬出來的,臉色慘白的近乎透明。
秦禹寒幾個大步上前,將人擁入了懷中,鋪天蓋地的怒火涌上心頭,險些令他發(fā)瘋,“是誰對你用了刑?!”
“王爺放心,我沒事。”柳凝歌不想提及此事,無力的問道,“皇上情況如何了?”
溫太醫(yī):“王妃,我們診斷不出究竟是什么毒,只能勞煩您親自為皇上醫(yī)治了?!?
“嗯?!绷璨椒ヌ摳〉淖呦蛄舜查?,刻意無視了身旁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診脈片刻,她很快得到了結(jié)果:“皇上中的毒不算太厲害,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沒有將藥物全部飲下,溫大人,我將方子告知你,你立刻抓去熬煮?!?
“好,王妃請說!”
柳凝歌聲音沙啞的報出了十幾種藥材名字,太醫(yī)們立即下去準(zhǔn)備。
很快,熱騰騰的藥被端進(jìn)了寢殿,皇帝服用后,盞茶時間就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后,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用一種失望之極的眼神注視著太子。
秦竹被看的滿頭冷汗,“父皇,您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兒臣?”
皇帝似乎想說什么,可最終只是疲憊的閉上了眼,“朕很累了,你們都退下吧,凝歌留下,朕有些話要與你說?!?
皇后不甘心道:“皇上,秦王妃毒害您,理應(yīng)被送去天牢繼續(xù)關(guān)著,怎可留在寢殿與您獨處?”
“秦王妃是皇室中人,在未被定罪前,怎可被關(guān)入天牢,若傳出去,豈不是要天下百姓笑話?”
孟瀟瀟好不容看到柳凝歌栽跟頭,哪舍得放過這次將她踩在腳底的機(jī)會:“皇上,太子殿下與皇后娘娘已調(diào)查到了罪證,如今人證物證俱全,算是定了罪了?!?
“此事關(guān)乎朕的性命,等朕休養(yǎng)幾日,必會親自調(diào)查,無需旁人插手!”
皇帝不怒自威,嚇得孟瀟瀟立刻閉上了嘴。
“行了,都下去?!?
“是。”
一群人離開了宮殿,秦禹寒看著滿地血跡,眼里閃爍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
不管是誰傷了凝歌,他一定要讓那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寢殿內(nèi)——
皇帝血氣還未平復(fù),掩著唇咳嗽了幾聲:“秦王妃,你心里可否怨恨朕?”
柳凝歌眼眸低垂:“兒媳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