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雖然在宮里待著,但不代表對外面的消息一無所知。
之前秦竹與相府小姐的事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如若這件事不能給個交代,那太子就和柳柔秋的死就脫不了干系。
這要是傳出去,到時皇室就會淪為百姓們的笑柄。
可相府三小姐已經(jīng)死了,就算想查也無從下手。
“皇上,倘若是私會,三妹身上肯定會帶著信物,不妨搜查看看?!绷杞o出了提議。
柳建南憤怒道:“柳凝歌,你還有沒有心!柔秋死相慘烈,尸首都成了碎塊,這個時候你還要搜她的身!”
“女兒只不過是秉公辦事?!?
“你!”
皇帝:“朕倒覺著,秦王妃的提議不無道理,那就搜吧。”
他相信太子不會蠢到在狩獵場里與柳三小姐私會。
“是!”
侍衛(wèi)得到命令,將布袋里的尸身倒了出來。
女眷們趕緊側(cè)過臉,不敢去看。
之前柳若霜只是聽人形容柳柔秋死的慘烈,現(xiàn)在親眼一看,才明白究竟慘到了何種程度。
尸體脖頸連接處的皮肉已經(jīng)斷開,那顆頭顱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恰巧對著柳若霜的方向停下。
尸體的雙眼睜得很大,表情滿是驚恐與不甘。
柳若霜遠(yuǎn)遠(yuǎn)瞧著,總覺著她是在瞪著自己。
侍衛(wèi)搜查了一圈,找出了一封信。
“皇上,柳三小姐懷里揣著一封信件。”
皇帝臉色陰沉,似有若無的掃了太子一眼。
原本搜查是為了給秦竹洗清嫌疑,沒想到,竟成了板上釘釘。
柳凝歌:“皇上,這封信未必是三妹妹與旁人私會的證明,不如打開看一眼,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皇帝沒有開口,因?yàn)樗桓夷锰雍突适业穆曌u(yù)顏面去賭。
若這封信不是私會的證明,那自然是最好的,可要是呢?
到時候,他該如何給柳建南交代,又該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一番權(quán)衡利弊后,皇帝選擇了對秦竹最有利的解決方式。
“柳三小姐深夜入林,本就是危險(xiǎn)之舉,遇險(xiǎn)也是命數(shù)太差,至于沈?qū)④姡茨鼙Wo(hù)好狩獵場安危,同樣推卸不了責(zé)任。來人!傳朕口諭,將相府三小姐以郡主身份風(fēng)光大葬,沈?qū)④姶蛉姽鳌!?
這意思,竟是要將太子置身事外。
柳凝歌對這個結(jié)果極為不滿,正要再為沈策辯駁,手卻被秦禹寒握住。
男人輕輕搖頭,低聲道:“父皇執(zhí)意袒護(hù)太子,你開口求情,只會讓沈?qū)④姳涣P的更重?!?
柳凝歌細(xì)眉緊鎖,半晌后,無力的閉上了眼。似乎不管他們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撼動太子分毫,這種感覺實(shí)在是太絕望了。
秦禹寒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回營帳吧?!?
“嗯。”
三十軍棍換做旁人,至少要掉半條命,但沈策體格強(qiáng)健,打完后除了走路有點(diǎn)瘸,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即便如此,柳凝歌依舊放心不下,與秦禹寒一同前去探望。
簡易搭建的木頭床上,沈策攤開四肢趴在上面,模樣瞧著挺可憐。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