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明鑒,下官也不想讓事態(tài)發(fā)展到這種地步,可法不責(zé)眾,流民們個個如此,總不能真的全都?xì)⒘?。?
柳凝歌將茶盞重重擱在了桌上,嚇得何太守又是一哆嗦:“太守大人,我要聽實話,你當(dāng)真是因為這個才不敢出手整治?”
“下官……”何穆面如死灰的閉上了眼,“下官知道瞞不過王妃,這群流民手里有黑火?!?
“什么?!”女人眉頭緊鎖,“黑火?這東西只有軍營才能配備,流民手里怎么會有?!”
“下官也不知道啊,流民如同瘋狗一般,要是被逼急了,引燃黑火,境北就完了!”
黑火是火藥的別稱,此物在大梁很稀缺,打仗時都極少使用。
若是流民們手里有,那就證朝廷里有人暗中提供,為的就是攪亂境北局勢。
可究竟誰會做這種事,對他又有何好處?
“王妃,今日您殺了流民,怕是要出大亂子?。 ?
柳凝歌鄙夷道:“怎么?何太守也要學(xué)前面那位,大半夜收拾鋪蓋卷跑路么?”
“下官任命來此,就算死也得死在衙門里,可……”
“沒有可是。”柳凝歌格外平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群三教九流之輩,本宮就不信應(yīng)付不了?!?
也許是她表現(xiàn)的太過自信,何穆緊張的情緒逐漸消散,無奈的坐在椅子上。
說來也是可笑,他堂堂七尺男兒,竟還比不過一位女子有骨氣。
“王妃,大人,王爺回來了!”門外有人稟報。
“王爺回來了?!”何穆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有王爺在,境北定能安然無恙!”
秦禹寒穿著銀色鎧甲,腳步沉穩(wěn)的踏進(jìn)了議事堂。
柳凝歌從未見過他穿鎧甲的模樣,饒有興致的欣賞了一番。
一日未見,秦禹寒滿心惦記著這只小狐貍,余光掃過,見她衣裙上沾著血水,眸色瞬間暗沉了下去:“哪來的血跡?”
柳凝歌滿不在意道:“打死了一只瘋狗,王爺不必?fù)?dān)心?!?
何穆心虛的咳嗽了幾聲,“王爺,是下官失職,還望恕罪?!?
“流民在街市上鬧事了?”
“是,還好有王妃出手,現(xiàn)下已解決了?!?
秦禹寒了解自家女人的行事風(fēng)范,看何穆畢恭畢敬的模樣,定是被嚇住了。
“衣衫上沾著血太過礙眼,凝歌,本王陪你去后院沐浴更衣?!?
“好。”
兩人一同走向后院,剛進(jìn)房間,秦禹寒反手將人壓在了門上。
“可有受傷?”
“沒有,一刀抹了脖子,干脆利落?!?
“我突然有些后悔給了你那只匕首?!?
柳凝歌表情無辜:“送出去的禮物,可沒有收回的道理。”
“我下次送你一把更好的。”
“那不行,我就要這個,再好的也不換。”
秦禹寒寵溺的在她臉頰親了一口,“罷了,去沐浴吧?!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