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什么呢?”
“關于天香樓分店的事。”柳凝歌將信封遞給知夏,笑著給秦禹寒遞了杯熱茶,“外面冷,喝杯茶暖暖身子。”
“嗯。”他接過喝了兩口,彎身坐在了桌邊。
“今日入宮,皇上可有斥責你?”
秦禹寒不。
柳凝歌心里有了數(shù),對這位天子愈發(fā)厭恨。
真是個沒頭腦的蠢貨!
“不說這些,最近天氣有轉(zhuǎn)暖的趨勢,我在府內(nèi)悶了許久,想出去散散心?!?
“想去哪里?”
“去北大營轉(zhuǎn)轉(zhuǎn)吧?!毕惹疤又\反,將士們聽從她的命令,撤出了皇宮,也不知回去后有沒有受到責罰。
秦禹寒:“嗯,明日一早我便帶你去?!?
翌日清晨,兩人洗漱妥當,策馬出了城。
晨曦散落在大地,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官道籠著一層霞光,這是京都里看不到的景色。
柳凝歌被秦禹寒護在懷里,深深吸了一口氣:“真想一直往前跑下去。”
跑到一個遠離牢籠的地方,再也不會被束縛。
“凝歌,再給我一些時間?!蹦腥说统恋穆曇魪亩呿懫?,“等到大梁局勢安定,我便舍下一切,陪你浪跡天涯,看遍山川河海。”
“你當了太子,身上的擔子只會更重,哪里能舍下一切?!?
“我只能是太子,卻永遠不會成為天子?!鼻赜砗溃皬氖贾两K,我從未想過登基稱帝,等父皇賓天,秦竹被除,我便推一位更加有才能的世家子弟上位?!?
柳凝歌頗為詫異。
她知曉秦禹寒不在意權勢,卻沒料到,他愿意將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拱手讓給旁人。
“凝歌,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我曾答應過的每一件事都會兌現(xiàn)承諾,絕不食?!?
他說過,會帶凝歌去邊境,看雄鷹在天際翱翔,在跑馬場里馳騁。
“嗯,我信你?!?
半個時辰后,兩人抵達了北大營。
沈策剛帶著將士們拉練完,正赤裸著上身沖冷水澡。
柳凝歌裹著厚厚的披風,看著這家伙將一盆冰涼的水從頭頂灌下,不禁心中贊嘆。
果真是血氣方剛的漢子,不同凡響!
秦禹寒十分不滿他這副浪蕩模樣,“沈?qū)④?,這里是北大營,不是將軍府,注意些影響。”
沈策剛想回懟幾句,見柳凝歌也在,趕忙披上了衣衫,“凝歌,你還懷著身孕,怎么能騎馬過來,這不是胡鬧么!”
“馬兒跑的很慢,沒事的?!?
“這個時候絕不能疏忽大意,等會兒回去我讓人準備馬車?!鄙虿哒f完,還不忘嘲諷秦王幾句,“王爺,難不成連怎么照顧自己的女人都要我來教么?”
秦禹寒將對方視作了空氣,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
空氣里充斥著濃烈的火藥味,柳凝歌輕咳幾聲,轉(zhuǎn)移了話題,“沈?qū)④姡惹斑M宮護駕的將士們在何處?”
提起這個,沈策的情緒逐漸變的低落,“這群人得罪了太子,也惹怒了皇上,全都被驅(qū)逐出北大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