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宅院外,秦竹撐傘站在正門口,回乾部落的族人則在雨中跪成一排,雨水模糊了他們的視線,仰頭望去,只能看到一片灰暗。
楓木向遠處眺望:“殿下,來了?!?
“呵,本宮總算等到這一天了?!钡鹊竭@場血戰(zhàn)結(jié)束,柳凝歌就會乖乖臣服在他的床榻上婉轉(zhuǎn)承歡,至于秦禹寒,連一具完整的尸骨都不會留下。
馬蹄聲越來越近,秦竹隔著雨幕,目光緊緊鎖定了屬于自己的獵物。
“秦王妃,又見面了?!?
柳凝歌瞇起眼,“池依努在哪?”
“依努姑娘是耶律首領(lǐng)的妹妹,本宮自當(dāng)好好款待,哪里舍得讓她站在這淋雨?!?
“你究竟怎樣才肯放人?”
秦竹下巴微抬,聲音含著幾分輕佻:“本宮想要什么,王妃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只要你愿意,莫說池依努,這里跪著的所有人,都能安然無恙的回到回乾部落。”
“太子殿下金尊玉貴,大梁美人任君挑選,何苦非要惦記著我這個有夫之婦。”
“這話可就錯了,在本宮眼中,哪怕是九州美人加在一起,也抵不過王妃分毫。”
柳凝歌冷笑,“我這趟來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廢話,秦竹,北大營將士的能耐你應(yīng)該很清楚,這一仗打起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與其斗得你死我活,倒不如各退一步,你交人,我退兵,如何?”
“王妃此刻說的不也是廢話么?”太子嘲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本宮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儲君,一點后招都沒留吧?”
折影意識到了不對勁,下意識上前將柳凝歌護在了身后:“王妃,當(dāng)心有詐?!?
“秦竹,這話同樣送給你,我今日若沒有必勝的把握,豈敢親自前來。”
兩人互相嘴炮了一頓,誰也沒套出對方的底牌,反而讓場面陷入了僵持。
副將蔣寧心緒不安的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壓低聲音道:“王妃,這附近該不會隱藏著太子的兵力吧?”
“不會!”她對這只笑面虎再了解不過,如果真的有埋伏,早在他們出現(xiàn)的時候就動手了,怎么可能等到現(xiàn)在?
只是她暫且摸不清太子究竟有何打算,不宜先動手。
“王妃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本宮不講情面了?!鼻刂袷チ四托?,腳踩在了一位回乾族人的后背上。
被踩的是位年輕的婦人,臉被壓在了渾濁的污泥里,眼底滿是驚恐:“放過我吧,太子殿下,求您放過我?!?
“求本宮沒用,你得求秦王妃。”太子抬起頭,笑容惡劣,“王妃啊,你不是很喜歡當(dāng)救世主么?今日就讓你明白,這天下所有人的生死,皆由本太子說了算!”
話落,一道劍光閃過,婦人頭顱被砍下,在污濁的地面滾了幾圈。
鮮血噴灑而出,雨水染上了猩紅色,空氣里到處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味。
柳凝歌呼吸略微急促,竭力保持著鎮(zhèn)靜:“他們都是大梁的子民,你濫殺無辜,難道不怕被天下百姓唾罵么!”
“本宮是未來的天子,百姓不過是一群螻蟻,為何要懼怕他們?”秦竹丟開傘,表情愈發(fā)猙獰,“看來死一個對王妃沒有任何影響,那就繼續(xù)吧?!?
“是?!?
一旁侍衛(wèi)得令,接連揮舞著手里的利刃,回乾族人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天地間只剩下了刺目的猩紅。
“不,別殺我,我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殿下,求您高抬貴手,饒過我吧?!崩屑磳⒙湓谝晃簧響蚜椎膵D人脖頸,那女人瘋了般朝秦竹爬去,不??拊V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