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寒為他擋住蠻人揮來的鐵刀:“有罵人的力氣,不如用在殺人上?!?
“王爺有所不知,不罵幾句人,末將總覺得渾身沒勁?!?
“尤安整日跟在你身旁,你希望他也變成這樣?”
尤慎斬斷蠻人頭顱,抹了把臉上的血,“那不行,這小子以后敢說臟話,就打斷他的腿!”
“上梁不正下梁歪?!?
“末將是個糙人,安兒的娘親卻溫婉賢淑,將來這孩子肯定和他娘一樣乖巧懂事。”尤副將喘著氣道,“這輩子還能有個兒子,沒白活一遭?!?
秦禹寒沒空聽他絮叨,北疆駐軍身手矯健,習慣用長槍,蠻人則過于笨重,只能用鐵刀,長槍靈活,在蠻人還未靠近前就能捅穿他們的喉嚨,這也正是蠻人這么久都沒能攻破北疆的原因。
他揮動長槍,猛地砸在蠻人后背,那蠻人狼狽的摔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呸!”蠻人吐掉嘴里的血水,“卑鄙無恥的大梁老鼠,居然給我們下毒!”
“喲,還會說大梁官話?!庇壬鞒榭栈亓艘痪?,“兵不厭詐,你懂個屁!”
“卑鄙,下作,可惡!”
蠻人還在喋喋不休,秦禹寒眼底劃過了一抹不耐煩,長槍瞬間刺穿了他的喉嚨。
尤慎笑道:“王爺,這蠻子叫喚的還挺有意思,殺了他多可惜。”
“你再不閉嘴,下一個刺穿的就是你的喉嚨?!?
“王爺總是喜歡嚇唬人?!毕嗵庍@么久,尤副將已經(jīng)摸清了秦王的性子。
雖然外表看著冷酷無情,冷若冰霜,實則卻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大梁能有這樣的皇子,定能繁榮昌盛,千秋萬代!
“砰!”
一記鐵錘砸來,恰好砸中了秦禹寒身邊的北疆士兵。
那士兵還沒來得及哀嚎就斷了氣,整張臉凹陷了進去,死相慘烈。
這武器蠻人之前從未使用過,不但尤慎傻了眼,秦禹寒也愣了片刻。
“王爺,這是什么鬼東西,鐵錘上還連著鐵鏈子!”
“本王也未曾見過?!边@對北疆駐軍而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鐵鏈可以纏住他們的長槍,鐵錘可以砸爛士兵的頭顱和胸膛,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
尤慎喊道:“王爺你看,他們好像只有一個鐵錘!”
但使用鐵錘的是這群蠻人里最雄壯的,身高至少有八尺,看起來和一頭大灰熊差不多。
秦禹寒面色陰沉:“這鐵錘揮舞起來需要極大的力量,不是每個蠻人都能使用的,所以才沒有大量鍛造?!?
可僅僅這一個,就能把北疆駐軍打亂,他們無法靠近拿著鐵錘的蠻人,更無法殺死他。
眼看身邊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尤慎怒紅了眼。
他甩開長槍,扭頭朝著秦禹寒大喊道:“王爺,末將答應了賈老將軍要大勝而歸,大男人一諾千金,絕不能食!”
秦禹寒意識到了什么,同樣大喊:“尤慎,你別亂來!”
“有勞王爺替末將照看好尤安,今日回去后告訴他,他爹是大英雄!”尤副將啐了一口吐沫,推開擋在面前的士兵,嘶吼著向揮舞鐵錘的蠻人沖去,“狗蠻子,老子一定要干你娘!”
時間在這一瞬仿佛靜止住了,北疆士兵的瞳孔里映出了尤慎的身影,他像一只重傷的獨眼狼,試圖在瀕死前給敵人最后一擊。
蠻人仍在揮舞著鐵錘,唯一能夠擊倒他的間隙,就是錘子轉(zhuǎn)動向另一側(cè)的瞬間。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望著那只獨眼狼離目標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電光火石的剎那,用攥在手心里的匕首劃過了蠻人的喉嚨。
血水如注,噴涌而出,巨大的灰熊抽搐著倒在了地上,一同掉落的還有那只纏著鏈子的鐵錘。
“哪里來的老鼠!”
薩恪士兵失去了扭轉(zhuǎn)局勢的武器,怒不可遏。他們驅(qū)趕著馬,嘴里不知在罵著什么,朝著尤慎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