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都嚇的不輕,可陳國公都發(fā)話了,皇后娘娘也在這,總不能中途走人。
他們維持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跟在迎親隊后面往鎮(zhèn)安侯府而去,柳凝歌佇立在國公府內(nèi),等到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溫聲開了口:“陳伯父,伯母,本宮有話想對你們說?!?
“皇后娘娘有話直便是,無需見外?!?
“關(guān)于喬羅的身份,本宮與皇上很早之前就知曉了,他和月兒之間有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好幾圈最后還是走到了一起,本宮明白您二位心里肯定有所擔憂,不過鎮(zhèn)安侯是個值得托福的好男子,定會保護好月兒。”
陳夫人喟嘆道:“月兒這孩子,我比誰都了解她,一旦決定了的事,就算撞了南墻也不會回頭,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們做父母的不會干涉。”
柳凝歌頷首,“伯父伯母深明大義,本宮可以向你們保證,今后京都城會加強巡查,同樣的事不會再發(fā)生。”
“好,我們都相信皇后娘娘。”
三人簡單聊了幾句,陳國公和陳夫人得去鎮(zhèn)安侯府吃喜宴,柳凝歌懷著身孕,許多膳食不能入口,只得先行回宮。
回去的路上,白珂給主子遞上了一只暖手爐,“主子,這是陳小姐特地叮囑下人給您準備的,外面還裹了一層兔絨,摸著不會燙手?!?
柳凝歌嘴角上揚,“月兒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細心。”
馬車搖晃著往皇宮方向而去,行至一半,她忽然改變了主意,“轉(zhuǎn)道去太子府?!?
“是,主子。”
自從柳凝歌搬去皇宮住后,太子府里冷清了許多,曾經(jīng)住在后院里的那些故人離開了大半,此刻行走在庭院內(nèi),難免有些觸景傷情。
賈牧山住的院子空置許久,已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顧時堯在時會親力親為的打掃,可他如今幫著處理政務(wù),沒有空閑兩頭跑。
這里有著很多美好的回憶,每逢陰雨天,所有人都在府內(nèi),柳凝歌就會親自下廚做一桌好菜,眾人圍聚在一起用膳,談笑風(fēng)生。
賈老將軍喜愛吃魚,可臨去的那半年里,始終沒能吃到最滿意的口味,這也許是他的一樁遺憾,也是柳凝歌的遺憾。
白珂怕主子太過傷心,輕聲安撫道:“主子,外面風(fēng)大,咱們趕緊回屋內(nèi)歇著吧。”
“嗯?!?
兩人一同回了汀蘭苑,院墻角落里堆積著未曾來得及融化的雪,紅梅盛開,映著白皚皚一片,煞是好看。
“主子?!绷杩吹恼肷瘢铒L(fēng)大步走進了院內(nèi),“人已帶來了,您打算何時審問?”
“就現(xiàn)在吧?!?
“是。”
很快,柳建南被五花大綁的帶了過來,他惡狠狠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仿佛對方是積怨多年不共戴天的仇人。
“柳大人,又見面了。”
“呵,你發(fā)落了姜氏母女,又將柳若霜關(guān)進了荒廢的慎王府,真是好本事啊?!?
“大人說笑了,這些不過是動動手指頭就能辦成的事,若本宮真想懲罰你們,多的是更有趣的法子?!?
柳建南怒目圓睜,“柳家落得這樣的境地,你還要死咬著不放,柳凝歌,我好歹養(yǎng)你一場,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么!”
“哦?”柳凝歌挑眉,“這話就更好笑了,當初本宮在相府里吃的是殘羹剩飯,喝的是井中之水,你究竟養(yǎng)本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