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果夫當過一任楊秋的秘書,深知的脾氣,能關照上海監(jiān)獄不讓陳其美在里面受苦已經(jīng)算破天了,連忙感謝道:“謝謝主席,我會勸叔叔安心反省,爭取早日減刑回家?!?
楊秋點點頭,端著咖啡走到了鼻青臉腫的四人面前,忽然向戴天仇招招手:“天仇,相機帶了嗎?來給我們的大英雄拍張照連留念一下?!?
戴天仇當場就捂住嘴巴笑了起來,連心緒不佳的陳果夫都莞爾樂了,四人這副模樣要是見報那還不知道要打擊多少想加入國防軍的年輕人了,韓勇和戴金堂還好,但吳佩孚終于忍不住了,傻站在這里半小時不說,現(xiàn)在居然還讓拍下自己最狼狽的照片,帶著一絲怒氣說道:“士可殺不可辱!總司令何必作弄佩孚?!?
“恩,總算還有些脾氣。
”楊秋故意沒看他,扭向了彭壽莘:“彭爾刺,北洋三鎮(zhèn)有名的大嘴巴,作戰(zhàn)勇猛善待下屬,曹錕都多次被你氣的說不上話來,怎么到我這里一句話都沒了?”
彭壽莘張張嘴,腮幫子上的青印還沒散去,說道:“老彭我沒別的本事,就是覺得總司令您不該對子玉有偏見,他的本事我知道,絕對在那個陳二庵和靳云鵬之上,當初我們回縮潼關的確有欠考慮的地方,但子玉看破戰(zhàn)局總歸是對的吧?”
楊秋沒有回答,卻轉(zhuǎn)向吳佩孚盯著他的眼睛忽然提高聲音:“我打了李烈鈞三個巴掌的事情知道嗎?”,
兩人沒想到他忽然提這件事,見到那雙不善的眼神竟然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三耳光暴打李烈鈞這件事早就傳遍了大江南北,就連洋人報紙都轉(zhuǎn)載了這個消息,三個耳光配合三個理由,著實打醒了很多還沉靜在革命中的人,所以不僅沒人說他粗暴,反而引來一陣叫好聲。
吳佩孚可不想被人打三個耳光,但還沒點頭楊秋就發(fā)飆了,指著鼻子罵道:“搶占潼關的確是好棋,但再好的棋也必須服從棋盤的安排,擅自跳出棋盤的天馬行空不是軍隊需要的東西!軍隊要的是紀律,是服從!擅自修改軍令¨一放在我這里足可以槍斃你七八次!想當名將?好?。拿魈炱鹁徒o我去訓練營和士兵一起操練三個月,要是還不懂什么是軍人,什么是服從,就和李烈鈞一樣給我去邊關當班長一輩子別回來!”
楊秋一把將桌上將調(diào)往漢陽新兵訓練營的命令扔到了他懷里,看看上面國防部和總司令的大印,吳佩孚心底苦笑,這回自己真是踢到鐵板了,但相比回家養(yǎng)老還是新兵營吸引力更大些,起碼能讓自己從最底層看看國防軍和老北洋到底有何不同。
將四人大罵一通趕走后,楊秋卻微笑了起來,從桌上拿起了他寫的河南土地改革試點方案交給陳果夫:“你們倆即刻起鄭州,慕容翰那邊肯定需要幫手,而且這也是個擴大國社在國民心中地位的好機會,你們倆一定要好好把握。再代我轉(zhuǎn)告他一聲,該狠的時候就下狠手,該放下時就放下,大膽去做,我在南京給他撐腰。”
陳果夫和戴天仇接過文件,一刻都不敢耽誤立刻上火車趕往鄭州,此時剛剛接任河南省省長的慕容翰也對著一大堆土豪名單磨刀霍霍,由于楊秋決心將河南和陜西作為推行改革的試點,所以他這兩天一直在研究先從哪里下手。
慕容翰雖然年輕,但特意被派來輔佐他進行改革的楊度可不敢輕視,年紀輕輕就敢被楊秋擺上省長高位的人豈能簡單,所以見到他一直在遴選從哪里下手時,微微一笑從眾人名單中挑出了一個。
“齊耀琳?”
“袁世凱的心腹,前北洋河南行軍大總管,利用職權(quán)貪沒錢款數(shù)百萬之巨,還勾結(jié)土豪侵吞上好水田數(shù)萬畝之巨?!睏疃茸旖且还?,笑容里帶著幾分狡詐:“這可是一條大肥羊?!?
慕容翰知道楊秋派他來河南的意思,亂世重典是少不了,所以很干脆一拍桌子:“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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