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陽府,太子河畔。
夕陽下,新任國防軍東北戰(zhàn)區(qū)司令的岳鵬和參謀長張作霖在一隊騎兵的保護中,正津津有味看河面上小船來往,船只上工兵們正在將幾個巨大地鐵皮浮筒固定,然后用從湖北運來的標準鋼構組裝橋梁。
雖然南滿鐵路能直接跨越更加寬闊的遼河,但其余河道上卻橋梁稀少,即使有也都是通行能力很低的人行橋,在部隊裝備越來越重型化的今天,橋梁和道路已經(jīng)成為了遏制部隊戰(zhàn)斗力發(fā)展,抑制民間往來的最大障礙,所以一年前視察重慶時楊秋才將貝雷橋全部技術交給設計過布魯克林大橋的鄭廷襄加以研究,最終經(jīng)過近一年努力,鄭廷襄成功建造出了'四川兩省率先推廣使用。
早就預計到這次戰(zhàn)爭的楊秋得知后,也讓軍方下訂單采購了200套鋼結構標準件,并交付給工兵部隊摸索使用。
如今河面上正在架設的就是一座通行能力2'級貝雷橋,由于河面較寬所以需要用16個大型鐵皮浮筒作支撐,即使現(xiàn)在還沒有后世那種專用架橋車輛和設備,純靠手工操作的情況下采用標準件,用螺帽固定的貝雷橋架設速度也非???,從昨天下午開始到今天,短短一天時間就已經(jīng)完工近半,讓第一次見到這種速度的張作霖都大為好奇。
“好家伙,兩天就能架起一座大橋!”張作霖連連咋舌:“子安,這東西真是司令設計的?”
岳鵬微微一笑,作為最了解的人之一,他已經(jīng)對楊秋腦海中各式各樣的發(fā)明和技術麻木了,說道:“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既然工兵們都這么說,我想應該是可信的。”
這一年多來張作霖也見多了楊秋的手段,設計出這種便捷易架的橋梁似乎也沒什么不可能,所以又轉到了目前的戰(zhàn)局上:“本溪南芬煤鐵礦是日本在咱奉天最大的投資聽說光開采設備和礦石精煉廠投資就超過三千萬日元,還駐扎有一個工兵聯(lián)隊,加上護路隊什么的起碼有兩千來號人馬,我們就兩個團¨是不是太單薄了?”
岳鵬看看他心道這些人還是太缺乏自信,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以他們目前的身份還看不到國防軍的飛速發(fā)展,別的不說僅去年一年國防軍總軍費開支就已經(jīng)和日本齊平都是千萬,而因為要維持龐大的海軍,日本一半還多軍費都被海軍侵吞,陸軍支付掉軍餉、軍官工資和日常開銷后實際采購裝備的費用還不到萬。以一門德造克虜伯105毫米榴彈炮連一根備用炮管和拖拉機等組件在內,就需要5萬元,也就是說日本陸軍一年的錢只能采購400門裸炮,這還不包括更加昂貴的彈藥。
要不是年底東營事件刺激,山縣有朋等陸軍元老施壓讓國會撥付特別軍費,也不可能有兩個師團誕生,反觀自己這邊僅用在軍械采購上的總費用就超過了11億,如果再加上前兩年西南時的開支四年來光軍事裝備采購費用就超過,再加上技術上的獨具匠心,早已不是民國初年有幾門57毫米炮就能稱王稱霸的“雜牌軍”。
以22團和442團為例兩個團總計有18門各類大炮,擲彈筒總數(shù)97支,輕重機槍81挺,面對一個工兵聯(lián)隊和一個只有輕武器的鐵路護衛(wèi)隊要是還打不贏,方維可以直接宣布脫下軍裝了。
所以他佩服楊秋現(xiàn)在開戰(zhàn)的命令,因為現(xiàn)在正是日本十年來最為虛弱的時期,如果歐洲打響反倒可能促使日本經(jīng)濟好轉,而且這次出乎預料的神速,也使得日本措手不及,從發(fā)出命令到現(xiàn)在都快十天日軍卻只有兩個旅團動員起來就能看出其虛弱的本質。,
不過他正要給這位馬匪胡子大帥一點信心時,遠處卻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扭頭看去剛調來東北戰(zhàn)區(qū)任作戰(zhàn)參謀的蔣作賓和14師參謀張作相正策馬趕來,隔著老遠兩人就歡呼了起來:“司令,參謀長!大捷,大捷啊!”
大捷?!
聽到這兩個字張作霖嘴角猛抽兩下,現(xiàn)在除了南芬還哪有什么大捷!難道說上午才傳回消息交火,下午就打下了寶芬?當他還在懷疑時,蔣作賓已經(jīng)跳下馬飛速沖到兩人面前,遞上電報臉色漲紅:“本溪大捷,22團和442團聯(lián)手殲滅寶芬日寇,擊斃工兵聯(lián)隊長武田愛,俘獲余人,其余全部被打死!”
“是啊、是啊?!睆堊飨嘁踩讲⒆鲀刹教埋R,好像生怕被被人奪去了全部風頭,高興道:“四百余傷亡,就全殲兩千余人馬,還占了日本在那里的礦砂廠和采礦場,光是那里面的機器設備一¨呵呵就值老錢了。老馮他們還在礦場保險庫里找到了一百多萬日元和不少金銀,要是運回來一呵呵?!?
“媽了個巴子。報喜就報喜,你他娘的算啥錢???還當自己是土匪呢!煤鐵礦那是咱的國家財產(chǎn)!啥是國家還要我說嗎?等會回去給老子寫十遍檢查來,通告全師和馮德麟他們,此次大戰(zhàn)凡有繳獲必須全部上繳,私藏者查到一個槍斃一個!”見張作相又露出了老底子,張作霖氣得滿頭大包,罵完后虛踢一腳扭頭道:“司令,你別往心里去·咱老張上次去南京開會就向總司令保證過,國家財產(chǎn)和私人還是分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