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沿著木質門窗迅速擴大,轉瞬間整幢房屋都開始燃燒,然后將四周的建筑也都卷了進去。傳統(tǒng)木質建筑使得焰越來越大,風助火勢短短幾十分鐘“火災”就變得不受控制。年幼的川島芳子拉著陳浩輝的手被火焰驅逐著混入人群向城市中心跑,眼睛一直盯著大哥哥紐扣縫隙中的窄窄黑色槍柄,抿著小嘴思索皺眉。
特意調來的宮廷近衛(wèi)們保護轎車向皇宮駛去,車內西園寺公望見到江戶川區(qū)上空越來越濃的黑煙神色憂慮,雖然這次行動是得到他批準的,但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么大變故。傷亡怎么樣了?抓到叛匪了嗎?事后會有多少災民需要安置?會不會加重原本就緊張的財政?
頭山滿坐在旁邊,由于確認有大量黑龍會成員加入了抗爭運動,身為黑龍會元老,西園寺公望特意請他出山幫忙壓下這股洶涌暗潮。他自己也非常愿意幫忙,因為他一項支持親西方的政黨內閣,讓日本實現(xiàn)脫亞入歐的富強,再回頭幫助亞細亞整體飛躍。所以他望著焦慮的西園寺公望說道:“首相,非常時刻必要的流血本不可怕,可怕的是國家陷入長期動蕩!支那有句名叫長痛不如短痛?!?
“您說的很對對我國來說目前最重要還是穩(wěn)定和渡過難關??上в行┤藚s還在傷口上撒鹽,利用國家危機為自己撈取政治好處?!蔽鲌@寺扭過頭嘆了口氣:“還有四年我國就又要面臨臺灣問題,朝鮮那邊也非常不太平,支那人支持的游擊隊渡過嚴冬又出現(xiàn)在北方。此次全國抗爭事件對春耕也有影響盟友還在等我們是否派兵的最終消息一.。”他的話越說越輕,頭山滿能從他的話語中感覺到虛弱和煎熬,只是這些事他無法幫忙,因為對他這種人來說那位暗地里操控一切的人就像座無法撼動的大山。
車隊緩緩前進,逐漸寬敞的道路預示皇宮就快到了。車內兩人對視一眼不再說話,紛紛閉上眼睛思索一會見到天皇該怎么解釋響徹江戶川區(qū)上空的爆炸和槍聲,卻沒注意到前方一位策馬保護的騎兵突然扯開了衣襟。,
田中府內同樣被忽然從江戶川方向響起的爆炸和槍聲卷入進去,南次郎沿著走廊向書房一陣小跑,圍墻外的混亂局面不僅沒讓他緊張反而帶面帶喜色。拉開木門田中義一正和永田鐵山等人正在商量計劃,他興奮的立刻插嘴:“田中君!是海軍的人,是他們在江戶川抓捕青木那幫人引發(fā)了混亂,現(xiàn)在雙方正在交戰(zhàn)?!?
“海軍陸戰(zhàn)隊嗎?”田中義一語氣有些輕蔑:“除非有五倍的兵力包圍,否則海軍抓不住青木君他們。”他說的沒錯。海陸之爭不是現(xiàn)在開始的,當年陸戰(zhàn)隊組建時就被陸軍狠狠排斥最后連士兵都是陸軍挑選省下的,武器更是極差,所以海軍陸戰(zhàn)隊在陸軍眼中就比警察強一點點還不如陸軍預備役。永田鐵山也看不起海軍陸戰(zhàn)隊,更關心交火到底有多少人。
“從規(guī)模來看,應該有半個小隊?!?
“才半個小隊?”數(shù)字讓永田鐵山一下子皺起眉。情報說青木宣純從朝鮮帶回200多軍官和士兵,怎么一下子就只剩下20多人呢?剩下的去了哪里?陸戰(zhàn)隊正源源不斷趕去,看規(guī)模至少有1大隊,20多人為何不利用狹窄街道撤退,白白做出無謂犧牲呢?難道!想到這里,她猛地站了起來:“將軍,快打電話問問近衛(wèi)師團和第一師團是不是有人離開了駐地!”
“永田君,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不相信帝國士兵嗎?”南次郎有些不滿誰不知道近衛(wèi)師團和第一師團是拱衛(wèi)東京地區(qū)的兩大王牌,雖說近衛(wèi)師團在膠東損失嚴重,但忠于天皇的心思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會變,而第一師團師團長一戶兵衛(wèi)更是田中的鐵桿兄弟。
但田中義一卻聽出了味道,雖然他在軍事上也是半調子,但起碼他反應比南次郎快一下子就明白了永田鐵山的擔憂。很顯然,江戶川這些人在拖延時間吸引注意力!
“田中君!不用打了?!钡斔螂娫拞枂柲沁叺那闆r時,副議長清浦奎吾帶幾個侍衛(wèi)突然出現(xiàn)在門外:“剛剛得到消息,昨夜近衛(wèi)師團彈藥庫被盜,有幾百支步槍和十萬子彈不見蹤跡,今天午飯后也有數(shù)百人外出未歸!身為陸軍中將,閣下現(xiàn)在知道該怎么做嗎?”
清浦奎吾神色不好,因為他也想座那個位子,當年要不是為了平衡海軍他早就能坐上去了,現(xiàn)在去因為要扶持新力量所以又要讓給田中義一。但田中義一卻沒注意不善的臉色,巨大的喜悅感已經(jīng)將他和四周所有人包裹起來,再傻的人也知道這些話意味什么,田中義一如兔子般跳了起來:“永田君,立刻聯(lián)絡一戶兵衛(wèi)中將,請他馬上帶部隊來保護陛下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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