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屋子靜的可怕。
茯苓慢慢起身,拿起桌上的暖壺,輕輕接過婉初手里的茶碗,換了一杯熱水:“八小姐,喝這杯吧。您那杯,水已經(jīng)涼了?!?
婉初漸漸回神,目光灼灼的盯著茯苓。茯苓垂目苦笑:“等九小姐有了空,便可以去打聽打聽。姜府發(fā)賣了不少的丫鬟婆子,這在冀州的牙行不是小事兒?!?
婉初捧著茶碗,半晌說道:“那貼身伺候我姐姐的大丫鬟也被賣了嗎?”若是賣的不遠(yuǎn),也許自己可以給舅父寫一封書信,托他打聽打聽。
出乎意料的,茯苓搖搖頭。婉初心頭升起希望:“難不成在府里?”
“......死了。”茯苓痛苦的閉上眼,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
“...什么?!”婉初手一松,茶碗‘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砸個稀碎。
“哎呀,(九)小姐你沒事兒吧?!”香杏和茯苓異口同聲,趕緊上前給婉初擦拭裙擺。
婉初壓根顧不上這些,一把拉過茯苓,雙目圓睜,難以置信的又問了一遍:“...死了?”
茯苓眼圈紅了又紅,終于掉下淚來:“奴婢的親姐姐,便是八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她叫紫玉?!?
香杏仔細(xì)想了想,只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她看看婉初,卻發(fā)現(xiàn)小姐似乎壓根沒留意到這些細(xì)微小事兒。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疑惑的問:“你方才說,和八小姐相交甚密的,都發(fā)賣了。你親姐姐是八小姐的大丫鬟,那你不也是和八小姐相交甚密的人嗎?你怎么還在姜府呆的好好的?”
茯苓擦擦眼淚:“我和姐姐三歲就被賣了,一直以為對方早就沒了。也就是在八小姐出事的前兩天,我才和姐姐相認(rèn)。要不然,也躲不過這一劫?!?
香杏聽了這話,頓時愧疚的站了起來:“哎呀!我,我真是混蛋??!我說那些干嘛,茯苓姐姐,你,你別怪我...”
茯苓搖搖頭:“我知道你們剛進(jìn)府,萬事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是該小心些!”
婉初已經(jīng)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俏麗的臉上已結(jié)滿寒霜?!安蝗唬媸沁B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茯苓,我聽你話里話外的意思,我姐姐她的死,似乎另有隱情?”婉初心中有一團(tuán)火,燒的她臉色通紅。她緊緊的握著拳,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實不相瞞,我本可以在泉州舅父家生活,若不是為了姐姐,我也不會回來?!?
見茯苓似乎面有懼色,婉初定定神,循循善誘:“你想想你的姐姐紫玉。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沒了?到底是誰害了她們?你就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茯苓有些動搖,她想了又想,又看看香杏,有些猶豫。婉初道:“香杏是自己人,你盡管放心?!?
茯苓看看香杏,對方?jīng)_她善意一笑,這才放下心來。
“九小姐,我說的這些話,進(jìn)了您二位的耳朵,也就到此為止了。您二位可千萬收住了心神,不能在外面顯露一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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