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口氣淡淡的:“六妹妹怎么只派了個丫鬟過來請安?”大太太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淑寧嘴角一扯,輕嗤一聲,剛想開口譏諷兩句,話到了嘴邊卻瞧見大太太的神色,這才改口道:“六妹妹倒是個孝順的?!?
婉初微微詫異。
淑寧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昨晚對明初還是冷嘲熱諷,今天居然能開口夸起明初來了。
再想想剛才淑寧對自己的態(tài)度...
婉初眼底暗色一閃。
容不得婉初多想,大太太已經(jīng)開口問淑寧:“昨兒個去見了你二妹妹,她如何了?”
話音剛落,側(cè)屋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淑寧還沒開口說話,明初已經(jīng)急急走出來,向淑寧一福身:“大姐姐來了。我方才在母親房中歇著,誰知道居然睡著了。大姐姐勿怪?!?
淑寧看看明初,輕笑一聲:“這有什么的。你擔(dān)心母親身體,還能有錯了?”
竟然一句也沒提昨晚的事兒。
大太太見明初出來了,隨便說了幾句,便將婉初和明初打發(fā)了出去。
院子外,明初抬腳就想走,婉初叫住明初,輕聲細(xì)語的問:“六姐姐怎么不等等我?”
明初回頭,婉初見她眼圈還是紅紅的,似乎剛才大哭過一場,心下微微詫異。
難道明初一大清早過來就是給大太太認(rèn)錯的?
婉初不認(rèn)為這種認(rèn)錯就能輕易改變大太太和淑寧她們的想法。若真有用,豈不是遇事只要會哭就行了?
明初扭過臉,對面的婉初如秋水一般嫻靜溫柔,就連大太太也高看她一眼。倒襯的自己上躥下跳,和跳梁的小丑一般。
好在柳姨娘給她出了那兩個主意。
一大清早,自己便在大太太面前聲淚俱下的哭了一場,直自己被富貴迷了眼,昏了頭。
大太太開始倒是鐵青著臉不理她,她按柳姨娘說的,一個勁兒的說小時候被養(yǎng)在大太太屋里的事情,又賭咒發(fā)誓以后絕不敢再貪心。
這些話果真起了作用,大太太終于也掉了眼淚,才叫她去側(cè)屋里凈面。
等淑寧進(jìn)來,再瞧見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雖然仍看不上自己,可到底是比昨晚上好上許多。明初便知道,柳姨娘說的第二個主意真的起了作用。
可惜昨晚自己的失態(tài)全落在這個小九眼里了。
明初心中有了些邪火,幾步走到婉初跟前,笑的挑釁:“你昨晚得意了吧?以為自己要攀上高枝了?”
“呵呵,你別得意。你一個外來的,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還想對付我?”
“你且等著吧。過些日子,有你哭的!”
明初撒了火氣,這才得意洋洋的帶著天青走了。
婉初站在原地,看著明初的背影,暗自思索。
半晌,婉初輕笑一聲:“原來如此。”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