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老太太的壽誕,卻差點出了人命。姜家?guī)孜恢髯拥哪樕疾缓谩?
等到郎中匆匆來了,四老爺趕緊催促:“先生來了,快給我們家這下人瞧瞧,還有沒有得救。”
這郎中也是冀州大戶人家慣用的,內(nèi)宅陰私見的多了,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饒是見多識廣,可他一見躺在地上的畫扇,是個丫鬟打扮,腦袋上還有個血窟窿,頓時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可醫(yī)者救命,郎中不敢多想,先止血了再說。
這事兒想瞞是瞞不住了。索性四老爺叫了四太太高氏過來,又從四房院里調(diào)了菱角和幾個經(jīng)事兒的婆子來。叫這幾人在屋里幫著郎中燒水,遞紗布。
屋里一眾人等圍著郎中,每個人臉上都焦急凝重。
一時間,福祿齋里亂哄哄的,再沒人顧得上嫻寧。
嫻寧站在眾人身后,一臉淡漠地看著地上躺著的畫扇。
這也怪不得她。
一個時辰之前。聽雨軒已經(jīng)按嫻寧的吩咐熄了燈。自己和衣躺下,叫畫扇也睡在自己的腳踏上。
嫻寧知道,今晚一定十分熱鬧??蓪嵲跊]想到,這熱鬧竟然出在自己身上。
聽雨軒安靜了沒有半個時辰,外頭就有丫鬟來敲門。
原本她還以為,是留園那邊鬧開了。誰知,那丫鬟點名道姓地要把畫扇叫走。
“還請畫扇姑娘跟我們走一趟。”
嫻寧現(xiàn)在一想到這句話,這心里還是有點不穩(wěn)當(dāng)。
畫扇畢竟是自己身邊的一等丫鬟,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她思來想去,還是叫那敲門的丫鬟進(jìn)來說話。
那丫鬟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告訴她,今晚上大太太,四老爺都聚在老太太的福祿齋里,現(xiàn)在是要叫畫扇跟她們過去。
嫻寧尤不死心,小心問道:“今日是祖母壽誕,祖母陪著這些賓客差不多也坐了一天,應(yīng)該也是累了。怎么母親和四伯伯還去打攪祖母歇息?”
丫鬟老老實實道:“奴婢不知。正是老太太叫畫扇過去回話的?!?
嫻寧眼珠一轉(zhuǎn),道:“不如我也跟著過去看看祖母。畢竟我先離席,于情于理,都要過去給祖母賠個不是?!?
這丫鬟是個死板的,聽了這話,道:“二小姐不必過去。幾位小姐都沒過去呢。老太太也只叫了畫扇一人?!?
嫻寧心中咯噔一聲。
若是婉初的事兒發(fā)了,那府上人的態(tài)度絕對不會是這個平淡的模樣。至少,說起婉初時,也該是個不屑或是義憤填膺的模樣。
嫻寧這時候才覺得,整個姜府似乎有些太平靜了。在她的預(yù)想里,這時候的姜府,應(yīng)該是雞飛狗跳才是。
嫻寧頓時覺得一股不安涌上心頭。
可來不及多想,那丫鬟已經(jīng)連番催促畫扇趕緊去福祿齋。
畫扇走后,嫻寧坐在聽雨軒里,再也躺不住了。她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去福祿齋看看。
嫻寧眼中露出一絲絕辣狠毒。不管如何,碧桃已經(jīng)上吊死了。
找說書人假扮癩頭和尚,府內(nèi)府外散播謠,火燒芙蓉榭,收買茯苓,偷盜婉初的帕子,這種種事情,都是碧桃去做的。
還好還好,她早就準(zhǔn)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