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瀾之道:“你先別急。我從冀州返程的途中,瞧見了姜家的馬車。當(dāng)時正被流民和暴徒圍著,你母親為了護(hù)著姜老太太,差點被暴徒拖下車。老太太則拼命護(hù)著你母親,反倒是被暴徒打了。”
老太太上了年紀(jì),哪里經(jīng)受得了這些。
婉初滿眼焦急:“祖母和母親回冀州,身邊定是有不少家丁的。怎么連主子們都護(hù)不???”
徐瀾之搖搖頭:“我趕過去的時候,卻只見到幾個高氏的下人,再沒別人了?!?
不對,婉初分明記得,祖母回冀州的時候,大老爺還派了不少人手跟著的。
婉初心頭了然。
連親生女兒都能下殺手的人,怎么不敢做弒母之事?況且老太太只是大老爺?shù)牡漳付选?
婉初著急地看向徐瀾之:“她們?nèi)四兀楷F(xiàn)在在哪里?”
徐瀾之道:“我們現(xiàn)在就在往槐安街尾的老宅去。有溥老先生這位神醫(yī)在,他暫時住在老宅里給秉文化毒。我就將老太太和你母親送過去了?!?
婉初露出感激之色,定定地看向徐瀾之,片刻,才低聲道:“...多謝?!?
少年微微一笑:“你我夫妻一體。姜家也是我的妻族,我不愿你難過?!?
婉初卻微微垂眸。
等徐瀾之知道他的岳丈是個什么樣的人以后,只怕看自己的眼光就要變了吧。
畢竟,人人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婉初抬頭看看少年那一雙桃花眼,眼中的溫情想忽略都難。若是將來這雙眼睛冷冷的看向自己....
婉初忽然覺得一陣心悸。
馬車行得飛快,很快就到了槐安街尾。徐瀾之扶著婉初下了馬車,叩開了大門。
開門的竟然是張秉文。
“殿下!”張秉文滿臉欣喜,又轉(zhuǎn)頭看向婉初。
當(dāng)時在翠微寺里那個臨危不懼的女郎如今已經(jīng)是他的女主人了。
“七皇妃?!?
婉初笑笑。見徐瀾之扶著張秉文道:“你能站起來了?”
又扭頭對婉初說:“秉文當(dāng)時中了劇毒,差點就不行了,是溥老先生給救了回來?!?
婉初點點頭,跟著徐瀾之進(jìn)了屋。
一進(jìn)屋,就見高氏一臉的擔(dān)憂,坐在床前。姜老太太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有進(jìn)氣沒出氣。
她面色如紙,雙眸緊閉,眉頭緊皺似有無限痛苦,雙唇泛紫,額上冷汗密布,氣息微弱若游絲,命懸一線。
高氏一見婉初,立刻站了起來,剛想行禮,就被婉初一把扶?。骸澳赣H,這到底是怎么了?”
高氏剛想開口,就聽姜老太太氣若游絲的聲音悠悠響起:“....是,是....九丫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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