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號夜,北洋軍和昨天晚上一樣發(fā)動了大規(guī)模夜襲,第五混成旅這兩天雖然得到了空中補給緩解了一部分的彈藥緊缺的壓力,但是空中運輸?shù)难a給量并不能夠瓦全的滿足第五混成旅的作戰(zhàn)需求,尤其是第五混成旅的糧食也開始緊缺后,十八號的空中運輸當中除了彈藥外還要帶上糧食,雖然總量比昨天提高了兩頓,但是彈藥的份額卻是進一步降低,第五混成旅的彈藥配給已經到了最低限度。
十八號夜,吳佩孚不顧部隊傷亡,力壓安徽省陸軍第一師的眾多軍官反對,派遣安徽省陸軍第一師的三千余人主力部隊展開對蔡家崗南部地區(qū)的強攻,試圖奪回白天里被攻占的地區(qū)。安徽省陸軍付出了五百余人的傷亡后,成功的突破第五混成旅的防線,不但奪回了白天被國民軍攻占的陣地,而且還深入到了第五混成旅原本的陣地數(shù)百米。
天亮,吳佩孚的部隊在付出了大量傷亡后并沒有停下進攻的步伐,吳佩孚冷眼看著眼前的占據(jù)再一次下達了發(fā)動強攻的準備,這一次他并沒有動用已經苦戰(zhàn)一夜的安徽省陸軍,而是動用了他第五旅的直屬部隊從中部地區(qū)展開進攻。
早上國民軍空軍準時抵達,空中的飛行員發(fā)現(xiàn)北洋軍雖然也阻止了一定的防空火力,但是并沒有停下進攻,而且北洋軍的兵鋒已經抵達蔡家崗的核心防御地區(qū),蔡家崗臨時機場已經無法讓空軍飛機降落,不得已之下空軍的運輸機只能是直接返航。
地面上的郭成東看著天空上的飛機直接飛了回去,臉色黑的可怕:“他娘的吳佩孚,***是要跟我拼命?。 ?
第五混成旅在蔡家崗堅守了已經六天之久,雖然一直處于激烈戰(zhàn)斗中,但是由于是防守作戰(zhàn)傷亡并不算太大,到現(xiàn)在也不過傷亡了近千人而已,比起北洋軍的傷亡要少一些。北洋軍進攻的時候也是多有顧忌,并沒有出現(xiàn)過像今天這樣的大規(guī)模強攻戰(zhàn),如果天天都是這樣不要命的打法,他的第五混成旅和吳佩孚的部隊相互打兩三天估計就得被廢掉大半戰(zhàn)斗力,打個五六天大家都得消除番號了。
郭成東嘴上罵著,然后是拆東墻補西墻固守防線,一個上午不到就是連續(xù)丟失數(shù)處陣地,郭成東不得不進一步收縮兵力,而這兵力一收縮回來也就代表著第五混成旅徹底是放棄了維持足夠的控制區(qū)來修筑臨時機場了,空中補給已經成為不可能。
郭成東心急如焚的守蔡家崗的時候,同時也是連續(xù)給第二軍部發(fā)去求援電報,稱第五混成旅已經到了最后時刻,如援軍再不來,那么第五混成旅上下就要全體為黨`國統(tǒng)一大業(yè)玉碎了。當然郭成東也沒說,到了最后關頭崩潰之際,大批第五混成旅士兵投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國民軍里頭包括第五混成旅內都有著大量的國社黨員,更有著監(jiān)控軍權的國社黨委員,但是真到了不投降就死的那一刻,哪怕是國社黨員們也是會動搖而投降的。
第五混成旅發(fā)來了近乎絕望的電報,昨天夜里剛接替指揮權的司徒鈞少將也是滿頭大汗,馬成今天一大早就上了船返回南京,顯然馬成這一回南京,等待他的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而司徒鈞在這種時刻被陳敬云任命臨時掌管第二軍,但是司徒鈞也是知道這次難關要是邁不過去,自己的仕途也就到頭了。
昨天夜里他就已經緊急凋零第八師的炮兵團的一部分火炮北移,然后配屬給第九師的炮兵團以及重型迫擊炮營給予前線部隊火炮支援。
然后又和新任署理第九師師長的左玉剛連續(xù)捅了數(shù)個小時的電報,定下了下一步的攻勢。
新任第九師師長左玉剛出身福州軍校第三期,原本按照正常資歷來說他還得再熬一段時間,就算是晉升為少將也不知道直擔任第九師這種主力師師長一職,而是會擔任旅長、各司司長、軍參謀長,然后才有資格去擔任國民軍這些主力野戰(zhàn)師師長一職。但是戰(zhàn)爭期間總是意外頻生的,莊先河因為作戰(zhàn)不力被陳敬云撤職,雖然沒有一擼到底而是被調到了福州軍校擔任教務處處長,但是也算是極大的處分了。第九師師長職位空缺出來后,那么能夠接任第九師師長位置的人就不多了,比如第九師的參謀長和副師長都是備選人,但是他們同樣屬于第九師的指揮層,這次第九師在巢湖歷次失利他們也是有一定責任的,沒被直接撤職就算是好的了,升遷是不可能的,而第92團團長的左玉剛的表現(xiàn)雖然不算太突出,但是也算是可圈可點,昨天的他的92團已經突破了兩公里的縱深,但是由于第九師后續(xù)部隊支援不利,倒是92團側翼受到威脅不得不分出兵力來鞏固側翼的話,說不定92團還真能在24小時內打通到第五混成旅的通道。正所謂河中無魚蝦為大,矮子里選高個就選了92團的左玉剛接任第九師的指揮權,至于從其他地方調高級將領過去,因為時間上的問題而無解,等陳敬云把高級將領從其他地盤派過去,巢湖那邊的戰(zhàn)術黃瓜菜都涼了。
左玉剛和司徒鈞一樣,現(xiàn)在都是屬于屁股被烈火燒著的人,這緊急關頭要是不做些時候那絕對是會步馬成和莊先河后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