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玉忽然笑不出來了。
立屏這邊,南雪音聽著他們的對(duì)話,緩慢地呼吸。
“我知道四哥想做太子,安排她來到我的身邊,也是為了找出我的破綻,我的秘密。我不介意……”
“咚!”
南雪音忽然用膝蓋撞了一下桌角。
蕭攸瀾停了下來,沒來得及說隱疾的事。
他問:“那里有什么人嗎?”
蕭鳴玉皮笑肉不笑,“沒什么人,只是端王府上野貓橫行,時(shí)不時(shí)還要登堂入室罷了。”
話音落下,白昇配合地捏住嗓子,“喵嗚”叫了一聲。
蕭攸瀾將信將疑,目光仍落在后邊的立屏之上,內(nèi)心某種直覺令他有走上前去的沖動(dòng)。
“你說,想要用東宮太子的位置,換一個(gè)殺手?!?
蕭鳴玉開口轉(zhuǎn)移他注意力。
蕭攸瀾慢半拍收回視線,嗯了一聲。
蕭鳴玉嗤笑:“可她只是個(gè)殺手而已,這些年來殺人無數(shù),手上沾滿了血。用民間的說法,她這樣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獄受罰,永世不得超生的。”
蕭攸瀾淡然回道:“她是殺手,殺人是她的職責(zé)所在。我不在乎這些。何況,我也殺過人,若是論起來,我也得下地獄。”
蕭鳴玉:……
蕭鳴玉:“即便你把太子的位置讓給我,你也是個(gè)皇子,要冊(cè)封王爺?;视H貴胄,身份高貴。她出身卑賤,根本不配給你做王妃,頂多是個(gè)側(cè)妃,是個(gè)妾室?!?
蕭攸瀾:“事在人為。我只要她,其他無論任何人,身份再高貴,我也不需要?!?
蕭鳴玉磨了磨牙,有點(diǎn)兒氣急敗壞的樣子。
他忽然想到什么,語氣惡劣,說道:“可你又有沒有想過,她去東宮勾引你,侍奉你,在此之前也勾引過別的男人,在別的男人身下躺過?”
屏風(fēng)后邊,南雪音聽到這話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話實(shí)在太難聽。
她從來不用美色或身體,她那么辛苦地訓(xùn)練,就是為了身形流暢,力量充足,殺人的時(shí)候足夠簡(jiǎn)單利落。
這些年她有沒有勾引過別的男人,蕭鳴玉難道不清楚嗎?
更何況,她去勾引太子,做太子的通房,不是蕭鳴玉的命令嗎?
南雪音忽然明白過來為什么蕭鳴玉要把她也帶過來,他就是想讓她聽著這些,聽到蕭攸瀾說出厭惡的話。
“四哥,你這話若是被她聽見了,怕是會(huì)難過吧。”
蕭攸瀾沉緩開口,“何況,世事艱難,她一個(gè)弱女子想要活命,那就更難。她為了活下去做過什么事,我并不介意。她有她的難處,我能明白,也都接受?!?
頓了頓,蕭攸瀾又道:“還有一件事,或許四哥不清楚。我和她之間,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侍寢這個(gè)說法,是我為了讓父皇和祖母安心,故意做出來的假象?!?
蕭鳴玉猛地怔住了。
立屏之后,南雪音忽然很想笑。
白昇突然伸手,拿走了她口中塞著的布?jí)K。
南雪音也就真的笑了一聲。
其實(shí)聲音很輕,但是外邊正好陷入沉寂,因此這么一聲咳嗽回蕩在廳中,顯得尤為明顯。
蕭鳴玉心道不好皺起眉頭,蕭攸瀾則是倏然站起身來。
“那里沒有……”
沒等蕭鳴玉把話說完,蕭攸瀾已經(jīng)大步向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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