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蕭鳴玉會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第二遍重復(fù),蕭鳴玉便不能再懷疑。
他的臉色冷沉了下來,視線落在南雪音的身上,帶著森然的陰刻,“離開?因為什么?”
南雪音不,他便往前邁出一步,“因為太子?他給了你和烏墜什么好處?嗯?你并不像是會為了一丁點金銀珠寶而叛變的人,當(dāng)初你許諾了,會一輩子跟在本王身邊,如今忽然變卦,是太子要挾你了?”
忽然,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戲謔的輕笑。
蕭攸瀾的嗓音隨即傳來,清潤似玉,帶著笑意:“原來在四哥眼中,孤是這樣的人啊。”
蕭鳴玉順著聲音望去。
蕭攸瀾不緊不慢,走上前來,在南雪音身旁站定。
從蕭鳴玉的角度看去,他們二人并肩而立的時候,總令人下意識地想到“登對”“般配”這樣的形容。
蕭攸瀾俊美無儔的長相,無論站在誰的身旁,都會令誰的容顏黯然失色,唯有南雪音這般大開大合的濃艷五官才能壓得住。
蕭鳴玉看著他們站在一起,內(nèi)心的煩躁情緒更甚以往。
蕭攸瀾緩慢開口:“孤從來沒有要挾人的習(xí)慣?!?
南雪音:……
真的很想問問,你確定?
您太子爺沒有要挾人的習(xí)慣,那又是誰把烏墜關(guān)了起來,逼著我做這做那。
不過當(dāng)著蕭鳴玉的面,有的事情就沒必要拆穿了。
蕭鳴玉冷笑出聲,“如此說來,留在東宮,執(zhí)意離開端王府,都是南雪音自己的選擇了?”
蕭攸瀾頷首,“自然?!?
蕭鳴玉瞇起眼睛,“她為何這樣選?”
蕭攸瀾挑起眉梢:“四哥,她這樣選的原因,不是顯而易見嗎?!?
蕭鳴玉的內(nèi)心浮現(xiàn)出某種不好的預(yù)感。
下一瞬,蕭攸瀾一字一頓,說道:“因為,她喜歡我。”
他吐字如此清晰,落入蕭鳴玉的耳中。
蕭鳴玉怔在原地,頭腦中發(fā)出尖銳的嗡鳴。
她喜歡我。
南雪音,喜歡蕭攸瀾?
怎么會!
南雪音喜歡的分明是他!
是他蕭鳴玉!
蕭鳴玉看向了南雪音,可是她并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
蕭鳴玉的內(nèi)心仿佛有一座修建已久的堤壩陡然崩塌,一切似乎從未有過征兆,又似乎早有預(yù)料。
他不自覺地后退了兩步,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從他身邊迅速流逝。
他好像真的快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東西了。
“你……”蕭鳴玉艱難地發(fā)出聲音,嗓音卻有種難的嘶啞。
該說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
“王爺!原來您在這兒!”
晏稚容找了過來,眼尖地注意到了蕭鳴玉,快走幾步過來,又注意到蕭攸瀾和南雪音,“太子殿下。”
蕭攸瀾略微頷首。
“殿下怎么會在這兒?”晏稚容的目光不自主地在南雪音身上停留,“是有什么事情來找王爺嗎?”
“嗯,有事情,不過說得差不多了?!?
蕭攸瀾淡聲,看向蕭鳴玉,“四哥,等今日午宴結(jié)束,再給孤確切的答案?!?
當(dāng)著晏稚容的面,不方便繼續(xù)說殺手、解藥之類的話題,將來蕭攸瀾要迎娶南雪音,她過去的身份,自然是瞞得越牢越好。
蕭鳴玉說不出話。
蕭攸瀾知道他聽見了,故而并未多,偏過頭,叫了聲“小雪”。
南雪音看向他。
二人便并肩離開了。
晏稚容的目光在二人背影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才扭頭看向蕭鳴玉。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蕭鳴玉的臉色居然慘白得不可思議。
她從來沒有在蕭鳴玉的臉上看見過這樣的表情,難免擔(dān)憂,“王爺,你怎么了?太子殿下和你說了什么?”
蕭鳴玉遲緩地?fù)u頭。
“真的沒事嗎?”晏稚容的潛意識告訴她,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蕭鳴玉勉強(qiáng)找回說話的力量,啞聲-->>道:“沒事……”
“那為什么你的臉色這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