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默的日子過得很緊湊。
    除了天黑之后稍微能有些自己的時間之外,幾乎其余時間,他都在各大學堂之間來回走動。
    與此同時。
    西方界,一座佛寺之內(nèi)。
    覺明雙手合十,虔誠跪拜,他拜的并非是佛像,而是身前一身披袈裟的黃衣僧人。
    僧人面容蒼老,坐在蒲團上紋絲不動,莊嚴寶相幾乎與殿上佛像無異。
    “師父?!?
    行禮過后,覺明輕聲喚了一句。
    僧人并未睜眼,只是手中念珠稍微轉(zhuǎn)動了些許。
    片刻后,方才聽得那老僧悠悠開口道:“此行前去冥界,可有收獲?”
    “天舍利已毀?!?
    覺明語氣淡然,似乎只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聽到這話,老僧方才緩緩睜開雙眼,低頌一聲佛號,繼續(xù)說道:“天舍利已注定與我佛門無緣,存亡與否,已不重要了?!?
    這話聽來淡然,但覺明卻是知道,師父默許了自己的做法,這本也是佛門的計劃之一,只不過,交由覺明來執(zhí)行罷了。
    “古戰(zhàn)場一事,考慮的如何了?”
    覺明思慮片刻后,方才答道:“徒兒愿往?!?
    老僧聞,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此去你還是要小心些,我佛門畢竟與其余兩教有所不同,一路上遇到的麻煩,也注定會比他們要多上不少。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憂,此行自有同門師兄領(lǐng)路,你只需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即可,其余的,無需你過分擔憂。”
    “那處古戰(zhàn)場與我們之間并無什么淵源,但也正因此,你才更需盡可能地多爭得一線機緣?!?
    “或許你并不覺得這是什么要緊的大事,但為師仍需告訴你,這天底下所有的偉業(yè),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功成的,既然沒了天舍利那條捷徑,那便只能如現(xiàn)在這般,一步一個腳印地走。”
    “此事若可成,你便是佛門的大功臣,未來那大雄寶殿,終有你一席之地。”
    覺明低眉。
    佛門所圖之事,他這佛門弟子,自然有責任將之挑起。
    老僧又問:“那趙彥生,你可有把握對付?”
    “此去冥界,還未曾與他交過手,不過想來,他應該是仍能勝過我半籌?!?
    這并非是覺明自謙。
    而是此前兩人幾次比試,皆是以覺明告負,甚至是道門一向不怎么上心的三教論道,覺明也在趙彥生的手上吃了虧。
    “那趙彥生風頭正盛,要挫他的銳氣,也不在這一朝一夕之功。”
    “不過,你也該知道,我佛門上一個萬年氣運在了因大師,這萬年氣運又在了緣大師,可下一個萬年呢?”
    “你也是曾親自拜見過大佛主的,他曾親口說過,憑你的天資與悟性,可肩挑佛門大運?!?
    “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你該比我更清楚才是,你也需清楚,究竟該怎么做,才能擔得起佛主對你的厚望。至少,你絕不該屈居于一個小小的趙彥生之后,若是連他都跨不過去的話,你此生的成就想來也不會太高,莫說是肩挑佛門下一個萬年,或許,連為師都比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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