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卷府。
    齊默誅神一事,早已不脛而走,自然也傳到了萬卷府眾人的耳中。
    偏殿之內(nèi)。
    謝醇坐于首座,端著茶杯的手,正在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在其身側(cè),姚萬里眉頭緊蹙,神情難看至極。
    殿上,昔日的祭酒與大先生更是來回左右踱步,愁眉苦思許久,哀嘆聲不斷。
    “這小子,怎么竟會做出此等蠢事來!”
    祭酒忍不住怒罵。
    那可是先天神祇!
    縱然起了沖突,難道不會求援嗎,萬卷府、大天尊,甚至是人皇宮,哪個不可給他撐腰?
    區(qū)區(qū)一介山水申明,還能不給他們面子不成?
    非要起了殺心!
    自打齊默飛升上界之時,整個天庭可一直在全力培養(yǎng)他,可現(xiàn)在倒好,竟膽敢公然弒殺南苑山神,惹得天怒。
    如此,對得起悉心栽培他的大天尊嗎?
    他齊默,又將萬卷府置于何地,這是打算將他整個萬卷府都拖入深淵!
    “事已至此。謝醇,你會做出何種決斷?”
    大先生頗有深意的看向殿上謝醇,靜待謝醇開口。
    如今,祭酒之位已經(jīng)傳到了謝醇身上,萬卷府乃至于是整個儒教的大局,都應(yīng)當(dāng)由謝醇來決斷。
    他們兩個老家伙,也僅僅只能給予一些意見而已。
    謝醇眉頭緊鎖,沉思許久,也不曾作出決定。
    那天外客的來頭,他們早已猜到,乃是天道欲念所化,他既已盯上了齊默,那便意味著,兩方之間必會有一戰(zhàn)。
    但沒想到的是,這一天來的竟會這么快,快到萬卷府都來不及做出任何準(zhǔn)備。
    這一切,來的實在太過于倉促了。
    “無論事態(tài)如何,我站齊默?!?
    姚萬里率先表態(tài)。
    齊默是他的學(xué)生,盡管他幾乎沒有盡到一個先生的義務(wù),但,關(guān)鍵時刻,若是連他這個先生都無法站在齊默那邊,這萬卷府之中,又有誰能幫他!
    而且,這三界,也的確該到了舊日換新天的時候了。
    自從天帝欲念誕生的那一刻起,這一切就已經(jīng)注定,就算姚萬里站錯了隊又如何,為大義而死,死得其所!
    “師弟,你!”
    謝醇死死盯著姚萬里,顯然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倉促的做出決定。
    更出乎預(yù)料的是,他竟會選擇這幾乎必死的一條路。
    謝醇質(zhì)問道:“難道你也覺得,人皇宮所的那個人族變數(shù),就真的存在嗎,就算存在,他也未見得就在當(dāng)世,就在他齊默吧!”
    姚萬里卻是語氣平靜,無比淡然的說道:“齊默是我的學(xué)生?!?
    僅僅只是這一層身份,就足夠了。
    姚萬里從未質(zhì)疑過齊默,這一次,也絕對不會例外。
    前任祭酒同樣是一臉吃驚的看著姚萬里,許久之后,他方才無力一嘆,背過手去,道:“本座在齊默那小子身上押注了這么多,要是就此放棄,未免太不甘了,算我一個!”
    伴隨著前任祭酒話音落下,又聽得一陣蒼老聲音響起:“順天而行,方為大道?!?
    昔日的大先生悠悠開口,也同樣表明了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