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吐掉嘴里的鳥毛,笑罵道:“幾只雜毛鳥加上一條長蟲,也敢與老夫一爭高下?”
老龜以一敵四,仍不落下風(fēng)。
甚至,若是他們再晚跑個一會兒,甚至極有可能會死在老龜手下。
道境五重的修為壓制之下,可不是靠著數(shù)量就能彌補的!
眼見佛門一眾潰逃,老龜又化作人形,回到齊默身側(cè),問道:“沒了那兩個老禿驢做主心骨,其余小禿驢都潰不成軍了,為何不一網(wǎng)打盡,反而要將他們放走呢?”
齊默道:“無論是儒道兩家,亦或是天庭與人皇宮,都不喜佛門,可偏偏所有人都知道,佛門在三界已根深蒂固,一旦貿(mào)然抹除,對于整個三界而都是不小的影響。佛門要滅,但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老龜罵道:“你們?nèi)俗澹偸沁@般畏首畏尾,瞻前顧后,做事這般不痛快!現(xiàn)在你可是在打天下,還這般婦人之仁,何以成大事!”
齊默只是一笑,并未多。
佛門雖根深蒂固,但三界大勢,區(qū)區(qū)一個佛門,還造成不了多少影響,滅佛與否,其實并非關(guān)鍵。
更何況,當(dāng)年之事,不也都已真相大白了嗎。
燕陵都之死,是了因與燕陵都聯(lián)手所設(shè)之局。
且不管此真假如何,了因也已付出了代價,他已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連帶著佛門基業(yè),也一同被毀壞大半,短時間內(nèi)再難成事。
張衍拂去身上浮土,同樣來到齊默身邊,笑道:“那個叫了緣的小和尚,倒是的確有幾分手段,竟差點讓他臨陣破境了?!?
齊默道:“你若真想殺他,他怕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張衍不置可否的一笑,反而是又說了一通云里霧里的話:“那小和尚遲早會死,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未來可還有大用?!?
齊默側(cè)目:“你不會是想招攬他吧?”
張衍卻是嗤笑:“得了吧,我雖沒怎么和佛門弟子打過交道,但對這幫禿驢生來沒什么好感,更談不上招攬?!?
天機閣行事一向如此,能不入紅塵,便不入紅塵,即便殺孽沉重如張衍,也是借刀殺人多余親手殺人。
他們這類人,最擅長以天地為棋局。
在下界之時,齊默便覺張衍是個極度可怕之人,如今飛升上界,仍舊覺得,此人實在可怕得很。
這是個連天道都敢算計的狠角色!
齊默語氣嚴肅了幾分:“我是不大清楚,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盤,此事若不成,大不了,你我就是一死,總會有后來者完成你我未竟之事,但若再以眾生性命換你我?guī)兹顺傻?,我必殺你?!?
張衍微微一愣。
隨即,又是毫不在意的一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張衍背著手,優(yōu)哉游哉走入天外城,口中還念念道:“無為無事人,逍遙實快樂!”
齊默有些無奈。
這家伙,著實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確認佛門弟子已經(jīng)徹底撤退之后,齊默方才攙扶著重傷的姚萬里回到了天外城。
這一次,姚萬里傷得極重,若非有天外城陣法從旁輔助,恐怕三招之內(nèi),他就會死于大佛主之手。
道境與大羅之間的差距,就如天塹一般,絕對不可能逾越!
姚萬里強撐著一口氣,苦笑道:“此次我雖重傷,但也并非毫無所獲,在與那大佛主的對戰(zhàn)之中,我似乎也摸到了些許道境的門道,說不定,不日便可登臨道境!”
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大先生曾說過,姚萬里的天資仍要在謝醇之上,只是一直以來包袱太重,且又遲遲不肯破境,這才步步落于謝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