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實事實也正是如此。
自打天門重開之后,天機閣顯露頹勢,朧月緊鎖山門,天機閣就此避世。
朧月的天資終究是不如張衍,終其一生,也只修得了個大乘期,距離那渡劫飛升終究是差了一步之遙,就此抱憾入了輪回。
當然,也有個說法是,朧月為了天機閣、為了大九州的未來,拼上所有壽元卜了一卦。
最終那一卦并未顯露出卦象,但她本人卻也因此了結(jié)了性命,魂飛魄散,連輪回都入不得。
如今執(zhí)掌天機閣的,正是那位曾在蠻荒之地與齊默結(jié)緣,后又拜入張衍門下,看守祖地的蠻族丫頭——烏蘭。
“師尊!”
見白衣道人歸來,烏蘭親自出門相迎,眼中滿是喜色。
她在天機閣苦等八千年。
張衍飛升上界之前,便已經(jīng)為她鋪好了飛升路,早在三千年前,只要她想,隨時都可破境飛升。
只是,她卻并未這么做。
只因她冥冥之中覺得,張衍一定會回來,而她也會在此,靜待張衍歸來。
張衍其實七年前便已到了大九州,只是,這還是他第一次回到天機閣。
張衍輕輕點頭,笑道:“烏蘭,多年不見了?!?
烏蘭問道:“師尊這些年……都去哪兒了,還有,這孩子是誰?”
“去天上走了一遭,又和你齊默哥哥一同挨了一頓暴打,差點丟了性命,不得已,才逃了回來?!?
張衍說的輕描淡寫。
烏蘭聽得此,燦然一笑,似是聽了句玩笑話一般。
不過話雖如此,張衍所說的每一句話,其實烏蘭都是相信的,她當然相信自家?guī)熥鹩酗w升上界的本事,也相信天上真有人能把自家?guī)熥鸷妄R默哥哥打得找不著北。
只是,笑意過后,烏蘭眼中卻是浮現(xiàn)出了些許心疼。
張衍從來不是個會將傷痛展示出來的人,他能將這話說出來,定是在上界遭受了天大的兇險。
烏蘭又問道:“那……齊默哥哥呢,他沒和師尊一同回來?”
“我就叫齊默,但不是你哥哥!”
張衍身邊,那眉目清秀的孩子說道。
烏蘭這才注意到這孩子。
當看到他時,烏蘭眼中不由閃過些許詫異與傷感之色,她精通推演一道,一眼便可凡間生靈身上所背負的因果。
齊默乃是道境轉(zhuǎn)世,她當然是看不出其前世今生的,但她卻能感受到,在齊默的身上,似乎與自己有著某種因果糾纏,這因果極其久遠,可以追溯至八千年前。
這孩子生得眉清目秀,與烏蘭記憶之中那個山野出身,如同農(nóng)夫一般的少年沒有半點相像,但她可以肯定,眼前之人,就是八千年前的齊默。
張衍笑道:“有些事不便多說,這孩子以后便是你的師弟了,在山中給我準備一間靜室,我這些年應該不會外出走動了?!?
“我這便安排下去?!?
烏蘭輕輕點頭,離去之前,又滿含深意的轉(zhuǎn)頭,看向那小齊默。
張衍見此,不由得無奈長嘆。
若非八千年前的驚鴻一瞥,這丫頭的心結(jié)又豈會一直留存至此。
都說紅顏禍水,可禍水,又何必非要是紅顏呢?
“齊默啊齊默,我天機閣,要栽在你手中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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