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把他氣得騾眼大睜,又笑著小聲道:“烏鈺教我法術(shù),你在旁邊看著多學(xué)點,學(xué)到就是賺到。”
騾道士一愣,看著她目光復(fù)雜,扭頭再也不說什么了。
他們和往常一樣住在荒村古廟里,辛秀看一眼和自己隔得有些遠的申屠郁,開口:“這穿堂風(fēng)還真有些冷,烏鈺,你冷不冷?”
如果他說冷,她就順理成章讓他過來和自己坐一起取暖,如果他說不冷,她就說自己冷,然后順理成章讓他過來和自己坐一起。
申屠郁什么都沒說,一抬手給她添了兩個火堆,把她圍在火圈中間。
他完全沒感覺到徒弟的居心叵測,而是在想,徒弟從前都拿熊貓叮當(dāng)出來取暖,如今他在這里,她不好用叮當(dāng)取暖,大約是警惕,不想在他面前讓叮當(dāng)顯出太多特殊之處。這份警惕之心很不錯。
辛秀: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塊烤肉。媽蛋,是修仙阻礙了我追人的道路。
他們走在路上,辛秀捏著一只梨咬了一口,見烏鈺看她,笑著將手中的梨遞過去:“烏鈺,你要吃嗎,很甜的?!?
呵,吃同一個梨,營造曖昧的氣氛。
申屠郁:“不用。”
徒弟確實很好,只有一個梨,她也要分給別人。
辛秀:真是個良家婦男,滴水不漏。
騾道士幸災(zāi)樂禍:郎心似鐵,看你能怎么辦。
辛秀接收到騾道士的眼神了,她也不惱怒,慢悠悠吃完了梨,扭頭繼續(xù)向烏鈺請教法術(shù)。撩人這種事,不熟練,多練練就是了,總會成功的。
兩人進了一個臨水小城,城中熱鬧,一條水渠穿城而過,水渠中央能行烏蓬小船,兩岸各種攤販叫賣。冬季已經(jīng)過去,雖然還有嚴(yán)寒,但岸邊柳枝已見新綠,人家院落中早開的桃花也已經(jīng)露了花蕊。
辛秀最喜歡這樣的熱鬧,可她很快發(fā)現(xiàn)烏鈺并不是很適應(yīng)這樣人多的地方,他那一張臉愈發(fā)冷淡,走在她身邊,不和任何人有觸碰,連眼神也不看任何人,仿佛身邊空無一物。冰山美男是經(jīng)久不衰的經(jīng)典款,哪怕他滿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還是有人忍不住看他,不知不覺就被人圍觀了。
辛秀心道,我長得也不錯,但走在街上也只是回頭率高,怎么不見人來圍觀我?
她帶著烏鈺穿過最熱鬧的那條街,走進偏僻小巷,也不提他的異樣,只說:“天要晚了,我們在此處找個客舍休息一晚如何?”
申屠郁:“可。”
辛秀就只要了一間房,萬分無辜的把申屠郁領(lǐng)進屋,反手關(guān)上門,臉上表情懇切自然:“我身上沒多少錢了,所以只要了一間房,你不介意吧?”
申屠郁不介意,不過他覺得徒弟眼睛好像賊亮。
辛秀瞄了眼整潔的客舍大床,暗示:“這床似乎挺大……”
申屠郁想起自己那天變成原型被徒弟拉著和她一起睡時,徒弟手摟著他脖子,腳把他往床下踹。
申屠郁:“……你睡床,我不需休息?!?
辛秀端了熱水回來洗漱,就隔了個屏風(fēng),結(jié)果另一邊的烏鈺連頭都沒抬,根本沒想看她。
好,正人君子,我喜歡。
她散了頭發(fā)坐在床上,抱著被子望烏鈺:“你真的不過來休息嗎?”她都這么明示了,哪怕是八百斤的純鋼鐵直男,也能理解她的意思了吧。
可惜她披著小號皮的師父,是個九百斤的熊貓,仍舊沒能理解她的暗示,還覺得徒弟太單純,被他救了就如此信任他,心內(nèi)有些憂慮。
申屠郁教育徒弟:“日后出門在外,不要如此輕易信任他人,以防他人居心不良?!?
辛秀:“……”對不住,但我現(xiàn)在就是希望你能居心不良一下)
辛秀直:“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不然這么坐懷不亂沒道理,要么他性冷淡,要么他根本對她沒意思。
申屠郁:“你怎會如此想?”他確實很喜愛這個徒兒,不然怎么會特意前來護持。果然還是他這人身樣貌太兇惡了,用原身時,徒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疼愛。
辛秀見他否認(rèn),心下放松了些,覺得自己可能太含蓄,還是直接點比較好,于是下了床,拉住申屠郁的手,“那就一起睡?!?
熊貓妖摸不著頭腦,還在推卻徒弟盛情:“不必如此,我確實不需要休息,你盡可以獨占這床榻。”
兩人正拉拉扯扯站在屋內(nèi),忽然一個人影穿墻走進房中,打斷了他們驢唇不對馬嘴的交談。
作者有話要說:在某些事上,深山老林里修行多年的熊貓妖,真的沒有網(wǎng)上沖浪多年的徒弟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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