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伺候的妖怪點頭應(yīng)是。
“端上盤子,該去給菩薩送上血食了。”
五六個妖怪自覺抬起大盤子,跟在他后面。
辛秀手指一挑,旁邊案桌上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醬料就灑了那黑毛妖怪一身。黑毛妖怪猝不及防,大怒,嚇得那拿大刀剁肉的廚子急急忙忙跪下道歉。
“哼,待會兒再收拾你!你們,現(xiàn)在這等著,我換身衣服回來?!?
黑毛妖怪獨(dú)自離開,匆匆去換衣服,辛秀拉著白姐姐和老五跟上,趁機(jī)把落單的妖怪堵在屋內(nèi)。
“我知道你們不能泄露你們那位菩薩如今的情況,那不如跟我們分享一下他有什么弱點?”
黑毛比豪豬要硬氣,聽了辛秀的威脅后仍然面不改色,神色輕蔑,“你們還真是不怕死,螻蟻也敢冒犯神?!?
辛秀:得,是個吃了金剛天王菩薩洗腦包的腦殘粉。
辛秀:“不想說也可以,咱們聊聊其他的,比如菩薩的寶貝,他那件很厲害的寶貝是怎么來的?”
黑毛警惕:“你們怎么知曉那件東西的,是不是有叛徒告訴了你們什么?不,菩薩法旨一下,根本沒人能說出口!你是在詐我!”
咦,這黑毛竟然會動腦子?
辛秀對身后兩位保鏢狀的姐姐弟弟聳聳肩,“看來在這人嘴里是問不出什么了,直接殺了吧。問不出來,還是要自己去看,把他皮剝下來,待會兒我穿上,扮成他的樣子?!?
這種代替之術(shù)是脫胎于項茅術(shù)法,比變化之術(shù)更不容易看出來,因為要披著原主的外皮。
黑毛:“我就是死了,也能登上極樂天,以妖魂成為妖將,而你們,呵,很快就要死在菩薩手中!”
辛秀:“宰了吧,這豬瘟了,沒救了?!?
一宰殺,果真是只黑毛野豬。辛秀心想,她們這是進(jìn)了豬圈了嗎?如果金剛天王菩薩也是只豬,那這金華宮真是名副其實了——金華火腿味的宮殿。
辛秀忍著那股味道把妖力散逸的豬皮披在身上,申屠郁卻抓住她的手:“我來?!?
辛秀:“姐姐放心,這么點味道我還能忍受。”
申屠郁:“不,你修為最低,之后變作小妖跟在我身后就行,由我來扮這妖怪?!?
辛秀:“我倒不是懷疑姐姐的能力,但是……姐姐你會演戲嗎?”
不是她說,白姐姐的演技連蹩腳的老五都比不上,讓她假扮,剛進(jìn)門就能被看出不對了。
申屠郁思考片刻,“既然如此,那就我們二人一同?!?
辛秀疑惑:“怎么一同?”
申屠郁拿下她當(dāng)做掛件的熊貓叮當(dāng),讓這不斷生長的靈器變成一件熊皮衣,他披在身上后,抬手把徒弟一手按在懷中。
熊皮衣瞬間把他們包裹,變成一只熊貓,熊貓身上再披上那豬皮,他們兩人一下子就成為了一只黑毛妖怪。
辛秀愕然,隨即就覺得有趣。叮當(dāng)竟然還有這種能力,怎么她都不知道?她不知道,白姐姐卻知道?不知是不是錯覺,白姐姐似乎對于叮當(dāng)很熟悉的樣子?這就奇怪了,她可沒有和白姐姐聊起過叮當(dāng)?shù)母鞣N功能。
“我為你提供靈力,你來控制這具身軀?!鼻謇鋷е唤z啞意的聲音響起在耳邊,辛秀幾乎是下意識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就在這一刻,她感到一陣異常熟悉的感覺。但她不動聲色壓了下去,仍然帶著笑回答道:“好啊?!?
她在兩層皮的包裹下,感覺很是奇妙,像是在開機(jī)甲,作為駕駛員,變化出的人物所見所感都是她的,但和外界像隔著一層什么。
身后有一個人,她的靈力比她強(qiáng)太多,在這個空間里辛秀能很清晰地感覺到,但她的靈力很安靜地蜷縮在后方,像是打起了一把傘,替她撐起這個沉重的外殼,但又把控制權(quán)拱手相讓。
申屠郁早就放開了辛秀,只一手搭在她肩上,維持兩人之間的靈力連接。
辛秀把心里冒出來的各種不合時宜的猜測全都暫時放到一邊,對老五招招手:“咱們走?!?
她舉手投足,果真就和方才的黑毛妖怪差不多,乍一看還真看不出什么不對。她順利帶著老五幻化的小妖怪,一起再次去了大廚房,讓老五代替了其中一個小妖怪,然后領(lǐng)著一隊人走進(jìn)內(nèi)門。
那扇大門內(nèi)里是個十分寬廣的空間,高度尤其高。第一眼看到中央俯臥的巨大頭顱和身軀,辛秀就明白這里為什么這么空曠寬廣了,不寬的話還真裝不下這東西。
巨大而猙獰的豬頭,左右兩側(cè)有三對眼睛,雖然閉著兩對,但唯一睜開的那雙眼睛猩紅渾濁,充滿了邪惡的意味。從流淌著腥臭唾液的口中長出一對彎而長的尖牙,牙根發(fā)黑。頰邊長而粗硬的黑毛,隨著那顆大頭顱張嘴呼氣而輕輕搖動著。
豬頭后面連接著的身軀像一座小山,上面p-i肉斑駁,露出坑洼的r0u'se和白生生的肋骨,甚至能讓人從外面看見那肋骨里面蠕動的內(nèi)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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