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煙霧信號彈,是老四做出來的。
那時候他們還沒打完金剛天王菩薩,路途中閑著無事,辛秀想起預警用的煙霧信號彈,考慮之后大戰(zhàn)boss的時候互相聯(lián)系,就和老四一起折騰出來了。
其實不止是煙霧信號彈,還有些其他的瑣碎東西,比如她們還搞出了煙花,當天晚上就被她們玩光了。這個愛心煙霧信號彈做出來,她們玩了一陣都失去了興趣,辛秀想一出是一出,又覺得可能沒什么用,剩下幾個就全都送給了白姐姐玩。
申屠郁對這種小孩玩具沒什么興趣,但徒弟送給他的東西,他也就帶在了身上。
電光石火間,他丟出這東西,只為了制造一點動靜,告訴徒弟她的“白姐姐”過來了。
辛秀循著天上紅色煙霧的位置,跑到了村頭,踩上那座石橋。
她的動作很快,老四沒能跟上,她過了橋老四還在后面。辛秀過了橋,腦子里忽然一頓,扭過頭對老四喊了句:“站住,你就在那邊別過來!”
剛想上橋的老四抬起的腳定在半空,疑惑地看著她。
辛秀沒來得及說第二句話,就看見二伯母出現(xiàn)在了身邊,她仍然是帶著那種尋常的溫柔淺笑,扶上她的肩:“秀兒怎么出了村子了,二伯母不是說村外危險,不能隨便出來的嗎?”
辛秀眼皮動了動,笑笑:“唉,我忘了,聽到奇怪的動靜過來看看,剛才那是什么?”
二伯母扶著她走回去,踩上石橋,“沒有什么啊,秀兒是看錯了吧?!?
她們走下石橋,辛秀的神情從警惕變回舒緩,沒有再追問剛才任何事,而是恢復了先前的明亮笑容,二伯母給她理理頭發(fā),神情慈愛。
不遠處有孩子喊他們:“大姐姐四哥哥快來捉泥鰍!”
辛秀拉著老四跑過去,二伯母還朝她們揮揮手:“待會兒就要吃飯了,早點回家。”
辛秀高聲應了聲:“好!”
她們與往日一般和那群孩子混在一起,蹲下來摸泥鰍的時候,辛秀一個踉蹌差點栽倒下去,老四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大姐你怎么了?”
辛秀用力抓住他的手:“噓,不要喊,扶我蹲下。”
老四有點懵,但還是依做了,看著大姐蹲在淺淺的水坑邊,一手死死按著河邊的青草,臉上神情猙獰,滿頭虛汗,他下意識將她擋住,不讓任何人看見異樣。
“荊闕師伯,雖然剛才我緊急把您老人家從沉眠中喚醒,您現(xiàn)在也不用讓我這么疼吧?!毙列憔忂^一口氣,在腦子里說道。
她腦中一點小小的光芒正在閃爍,那是九師伯荊闕的神魂,從打完金剛天王菩薩之后,她就因為虛弱陷入了沉睡,在辛秀的意識里就像是一粒塵埃。
剛才辛秀跑過那座石橋的一瞬間,腦子里忽然混亂,出現(xiàn)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在這種混亂中她下意識感覺不對,最清晰的念頭就是“糟糕,出事了。”
自己之前的狀態(tài)不對,好像被什么東西迷惑,再這樣下去她估計真要在這里成家立業(yè)一輩子種田,那可不行,她建設新世界的理想還沒開始行動呢。
在那個短暫的時間里,她把九師伯荊闕的神魂喚醒了,并且把自己的思緒一股腦打包塞給了她,向她提了一個請求“九師伯,你想辦法讓我清醒過來!”
然后就是現(xiàn)在,她確實從那種迷糊的狀態(tài)中清醒了,但腦子里好像有針在扎。
九師伯荊闕在她腦子里說:“不疼你怎么清醒過來,還好我原本就在你的意識里,不然還真沒辦法。師侄,我看你們現(xiàn)在這情況不太好啊,怎么辦?”
辛秀:“我們這位二師伯的道侶如此厲害,還能怎么辦,當然是交給二師伯來辦……二師伯估計也是被影響了,得想辦法把二師伯給弄醒?!?
老四假裝摸魚,一邊很是緊張地看大姐,見她緩緩收回了手,也顧不得自己手上被她捏出來的紅痕和一手的汗了,忙忙小聲問:“大姐,你這是怎么了?病了嗎?要不要回去讓二伯和二伯母看看?”
辛秀擼了一把傻弟弟的腦袋:“沒事,記住了,這事不許告訴二伯母。”
老四點頭:“好,我不說?!?
辛秀又蹲在原地緩了緩,才不緊不慢地抓起了泥鰍。老四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緊張,沉迷抓泥鰍,一個人貢獻了大半桶。
辛秀:算了,就讓老四這么傻著吧,他的演技還騙不過二伯母,醒了估計一回去就被看出來不對了。
她們回去,辛秀和以前一樣去廚房給二伯母幫忙,逗得她笑個不停,又吃了一頓溫馨的午飯。
“大姐,你在找什么呢?”
辛秀把自己當初來這里時穿的那身衣服和一些零碎小東西從柜子里摸出來,“找點好玩的東西?!?
老四湊過來看:“嗯?一個石頭小人?”
辛秀拿起那個石頭人,“走,跟大姐去河灘那邊。”
河灘那邊有很多的石頭,還有一面臨水的山壁,全都是石頭,如果這家伙動作快一點胃口大一點,足夠它吃成一個大怪獸了。
小石頭人餓了許久了,辛秀一松手,他就趴在河灘上啃石頭,最開始吃拇指大的小石頭,后來吃雞蛋大的石頭,再后來吃腦袋大的石塊,它的身體也迅速從幾寸大小變成了好幾米高。
老四從驚嘆變?yōu)榫瑁斑@,這是什么東西啊,好大!它吃石頭會變大,我們要阻止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