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他身前的徒弟扭過頭來,朝他一笑,拉著他進了一個房間里??匆娔欠恐谐了陌谉o情,申屠郁感覺更加不好了。
辛秀一本正經:“這女子名為白無情,與我一起出生入死互相扶持,我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她了,想與她做道侶,一輩子與她在一起?!?
申屠郁:“???!”
辛秀欣賞了一下師父千變萬化的神情,不出意外地聽到了師父脫口而出的拒絕,“不可?!?
辛秀:“為何不可?”
申屠郁:“……她是女子?!?
辛秀:“真愛是超越性別的,徒兒不在乎,師父應當也不是那種腐朽之人才對?!?
申屠郁:“可你以前不是說你不愛女子?”
他現(xiàn)在又納悶,又慌張。
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徒兒一次兩次愛上他的人身,莫非真是他這個煉制的人身有什么問題不成?申屠郁開始回想自己煉器的時候究竟做了些什么。
辛秀都快被師父懷疑人生的神情逗笑了,好不容易才板起臉,擺出一點哀怨的神情:“是的,我以前喜歡男子,但是烏鈺之事后,我一度覺得自己無法再愛上任何人,是白姐姐用她的陪伴治愈了我,她讓我走出了失戀的陰影,徒兒覺得自己應該放下過去,迎接新的人生了。”
熊貓震動,心虛,大驚失色,差點變成北極熊。
良久,申屠郁才勉強說道:“此事我們之后再談,你……再多考慮一番?!?
說罷起身說要去尋二師兄問清楚仙西的情況,匆匆離開。
辛秀沒有攔他,坐在白無情身邊笑了一陣,半晌低低道:“就算是師父,也要負責的,你知道嗎。”
申屠郁尋到二師兄扈先紫。兩人也多年未見了,但修仙之人,并不如凡人那般在意時間流逝,又知曉對方性格,此時見面也不見如何激動,只互相喊了師兄師弟,便相攜坐下。
扈先紫:“你是想問仙西是怎么回事吧?說來慚愧,都是因我而起,我當年……”
申屠郁坐在一邊面無表情打斷他:“二師兄,我有問題要請教?!?
“我想問問師兄,若是徒兒喜歡同為女子的人,該如何是好?”
扈先紫:“你是說秀兒師侄喜歡女子?”
申屠郁看著他,默然不語。
扈先紫:“不用問我,我不知曉如何把女子變?yōu)槟凶??!?
申屠郁奇怪,“為什么要把女子變成男子,我是想問,怎么讓徒弟放棄?!?
扈先紫:“……”
扈先紫捫心自問,自己為什么第一反應想的是改變性別,忽然惱怒,一把拍碎桌子:“沒救了,放棄吧?!?
妖將們跟著火急火燎趕到仙西,然后就開始無所事事,在外面聚眾聊天打屁嗑瓜子,并且親眼見到了傳說中的仙西地宮露出真容。
地宮整個升起時,遮天蔽日,飛上天后,就像是一朵巨大的烏云。
為了不讓凡人見到這奇詭一幕,扈先紫召來無數(shù)云霧,形成一座云山,將縮小數(shù)倍的仙西地宮包裹在內,托住它隱藏它。
辛秀:這不是天空之城嗎。
扈真隨著仙西的出現(xiàn)消失了,這個消失指的是她用的那個人類模樣不出現(xiàn)了,但在仙西地宮之內,她隨時隨地都能出現(xiàn),或是以浮雕的模樣,或是以陶俑的模樣,并不完全脫離墻壁或地面。
辛秀經常走著走著,敲敲墻壁問一聲,扈真就會從墻壁上浮現(xiàn)出來,順口回答一下她的問題。辛秀心道,二伯母這是成了居家小精靈了,簡直就是大別墅智能系統(tǒng)。
仙宮在往蜀陵方向移動,申屠郁和手下妖將們也進了仙西,大群陶俑熱情招呼他們,送上酒菜,辛秀見到這樣的場景,一度覺得扈真像是個嫁進大家族的媳婦,夫家一大群親戚都要她招待,簡直慘。
但顯然扈真自己沒覺得,她當二伯母當?shù)檬挚鞓?。辛秀見到二師伯怒氣沖沖走在路上時,扈真就跟在身后,腳下波浪起伏,送著她一路跟著二師伯。
老四徹底清醒,也弄明白發(fā)生了些什么,他出乎意料地對于整個仙西地宮產生了好奇,忙著四處參觀,琢磨著仙西那些還未被開發(fā)的區(qū)域究竟有什么。仙西地宮實在太大,她們活動的區(qū)域只是很小一片而已,據(jù)說還有很大的地方是久遠前的遺跡宮殿。
辛秀一個人在地宮里閑逛,如果再準確一點形容她在做的事,可能是——老鷹抓小雞。
她在找?guī)煾?,或者白姐姐?
這兩位現(xiàn)在都在躲著她,但是躲有什么用呢?
“秀兒師侄在找誰,需要二伯母幫忙嗎?”墻壁上浮出來的美婦人親切地問。
辛秀笑著:“不用啦二伯母,我自己找?!?
她這么慢騰騰找來找去,果然沒一會兒捉住了白無情。
辛秀:哦,師父竟然選擇把人身送出來應付,真是勇氣可嘉。
她拉住白無情的手:“姐姐,你在忙什么呢,我聽二伯母說地宮里有靈泉,能美容養(yǎng)顏的,我們一起去泡?!?
白無情虛弱道:“……不了。”
辛秀扣住她的手:“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一起洗澡,擦背都擦過無數(shù)次了,姐姐怎么突然疏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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