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下也想看看,娘娘是如何用小小故事,讓失魂癥發(fā)作的殿下安靜下來的。娘娘控制住殿下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若是三次四次,這法子就很值得在下考慮了?!?
他說完,薄唇微微勾起,補了一句:
“娘娘果然是聰明人?!?
剛剛他們進門時,這位太子妃娘娘還將王大夫當(dāng)做領(lǐng)頭人。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她就明顯意識到能做主另有其人,實在是鐘靈毓秀,不得不防啊。
白清嘉被明大夫的目光看得頭皮發(fā)麻,耳邊還回蕩著太子拼命重復(fù)的“放孤出去”。
她怕一會兒明心解開穴道后,太子真的不顧一切選擇和自己同歸于盡,就果斷順著明心的話往下寒暄:
“我與殿下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我是唯一有法子控制住殿下失魂癥的人,能讓殿下再不為失魂癥所困擾,我自然樂意配合?!?
霎時間,回蕩在她耳邊的太子嚎叫,消失得徹徹底底。
即使對方此刻完全不能動彈,她還是從那雙眼中,看到了片刻的遲疑與疑惑。
窗外喜鵲叫著飛過這片天空,屋里白清嘉站得筆直,坦然和他對視。
“明大夫,可以解開殿下的穴道了?!彼f。
話音落下,金來和王大夫都不約而同向門口跑去。
即使淡定如明心,都是在深吸了一口氣后,才伸出自己的兩根手指頭。
又是一粒黑色的棋子飛出,這次白清嘉清楚看到棋子劃出一道筆直的線,重重打在了太子的右肩下方三寸處。
一時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床榻上的男人。
只有白清嘉,是心虛到眼睛四處亂瞟。
“殿下?”明心疑惑出聲。
因為他確定自己解開了穴道,但太子到現(xiàn)在仍一動不動。
白清嘉只能跟著他們所有人一起往床上看,然而剛轉(zhuǎn)過頭,就和太子的視線正對上了。
此時他穿著玄色繡銀的衣袍,寬大的袖子散落在床上,精致、繁重、高貴到充滿距離感。
滿頭青絲一半披散著,一半在頭頂束起了發(fā)髻,戴著銀白的發(fā)冠。
那雙懾人的眼眸中,滿是思索和深不見底的復(fù)雜內(nèi)容。
主要是,白清嘉聽不到他的心聲了。
似乎在聽到明心提起太子這次失魂癥發(fā)作后得到了控制后,他那些嘈雜到廢話連篇的心聲就消失得徹徹底底了。
她心里一慌,擔(dān)心自己金手指該不會是有時限的吧?
要是沒了這個金手指,她可不一定還能控制得住瘋太子??!
怕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的忐忑,白清嘉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孤無礙。”
男人收斂起目光,抬手理了理自己稍亂的衣擺,沉聲詢問,
“眼下可以確定,孤失魂癥發(fā)作時,太子妃的法子是有效的么?”
他開口說話時的聲音,與心聲里那個大喊大叫的廢話精,完全不同。
人前的他,更沉穩(wěn)、安靜,似乎滿心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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