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成好似早就知道他會來,頭都沒抬,淡淡道:
“說吧,接下來要我做什么?!?
提及正事,明心神色微凜,認真板正地向陶玉成作一揖,沉聲道:
“此次多謝公子相助,他日五殿下得登大寶,定不會忘了陶家與公子的支持?!?
說完,他低頭瞥了眼身著舞女衣裙,早已人事不省的白清嘉,微笑:
“需要公子的部分,已經(jīng)結(jié)束。待事情了結(jié),五殿下會按照約定,將太子妃送至公子榻上,請公子耐心等待即可?!?
聞,陶玉成抬頭,打量著明心淡然的臉色,又看了下地上太子瞪大的雙眼,笑容里不知是嘲諷更多,還是奚落更多:
“太子殿下意識尚在,明大人如此迫不急的暴露,就不怕殿下醒后,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無妨?!?
跟在太子身邊多年,明心的說話習(xí)慣,也漸漸開始和太子相似,
“他受了刺激,就會切換人格,且事后不會記得發(fā)生了什么。眼下這位,是蕭浩,不是太子?!?
饒是淡定到穩(wěn)如老狗的陶玉成,在聽到這么稀奇的事后,都面露詫異,更認真看起太子的臉。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屋里這位,現(xiàn)在睜開的那雙眼里,沒有任何人性在。
狠厲、冰冷、滿是殺意,如同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陶玉成神色微凜,驟然想起這些年關(guān)于太子殘暴之名的傳聞:
“太子做下的那些事,莫非都是明大人在背后控制?”
明心笑而不語,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陶公子是聰明人,聰明人便該知道,不能問的就不問?!?
說完,輕輕招手,便有兩隊甲胄精全的侍衛(wèi)魚貫而入,將地上兩人團團圍住。
唯一留下的只供一人通過的空位,就在陶玉成身側(cè)。
“陶公子,請吧?!泵餍牡匚⑿χ笆鲁芍?,還要請公子在府上多停兩日了?!?
陶玉成右手拇指下意識摩挲著白清嘉細嫩的側(cè)臉,和明心對視著。
世人都知他家中掌握控制著大量寺廟道館,就以為他如今也是纖塵不染的君子和世外之人。
陶玉成自己知道,他從來都不是沒有欲望、沒有執(zhí)念、四大皆空的人。
他的執(zhí)念很深、很強,為了達成,他甚至不惜與虎謀皮為虎作倀,用盡所有為人不恥的手段和陰謀。
所以他知道自己有多陰暗,多卑鄙。
但是面前這人,這個明心……
明心的行做派,和他這個假出家的人相比,更像是個真的不入凡塵俗世的世外之人。
可他對太子的背叛利用,又……
“怎么,陶公子不愿放手?還是說……”明心依舊笑得平靜淡然,視線落在昏迷不醒的白清嘉身上,“還是說,想現(xiàn)在就帶著太子妃離開?容明某提醒公子一句,此時離開,待太子妃醒來,便會明白一切都是公子所為。日后,只會消磨著曾經(jīng)的愛意,與公子相看兩厭?!?
陶玉成撫摸白清嘉側(cè)臉的手,像是被灼燒了似的,猛地拿開。
明心滿意頷首,微笑:
“明某可以確保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尚未有夫妻之實。陶公子好好聽從五殿下安排,太子妃自能完璧歸趙。畢竟此案之后,太子和太子妃能不能活命,只在五殿下一念之間而已?!?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