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嘉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蕭浩。
莫名有種我家有崽初長成的感覺……
盡管這個崽,昨天晚上差點成了惡鬼。
“浩浩喜歡姨姨身上的味道嗎?”白清嘉微笑。
她覺得自己這會兒的笑容,一定既猥瑣,又慈祥。
嗯。
蕭浩點頭,然后又埋頭在她頸窩處聞了好一會兒。
被叫姨姨后,白清嘉對蕭浩的忍耐度,呈現(xiàn)了質(zhì)的飛躍。
她推了推那顆毛茸茸的頭,笑呵呵地哄他:
“浩浩想不想繼續(xù)聞姨姨的味道,聽姨姨講故事啊?”
嗯嗯!
蕭浩重重地連續(xù)點頭三次。
看得出,他很想。
然而白清嘉摸著手下那顆溫度明顯不正常的腦袋,笑容中多了些深意:
“那浩浩乖乖躺好,蓋好被子,行不行?姨姨要去洗漱一下,叫明大夫給浩浩看看病。浩浩吃了藥,才能聽故事哦。”
他害孤!壞人!壞人!
蕭浩保持著趴在她身上的姿態(tài),并完全忘了這回事,滿腦子都只剩下明大夫是壞人這一件事了。
“唉,你對明大夫以前控制你發(fā)病的手段,果然記仇記得深刻啊……”
白清嘉無奈到笑彎了眉眼,耐著性子給小孩解釋,
“放心,這次姨姨在旁邊看著,不會讓明大夫害浩浩的,好不好?”
蕭浩這些年都生長在懷疑、警惕和懼怕的環(huán)境中,即使現(xiàn)在對白清嘉大大增加,顯然也沒有到完全信任的程度。
聽了她的安慰,小孩的不滿和憤怒,依然沒消減半點。
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后,白清嘉現(xiàn)在面對憤怒的他、警惕的他,已經(jīng)沒什么抵觸情緒了。
和毫無感情波動的蕭浩相比,他的憤怒、記仇、高興和期待,都顯得那么可愛。
讓白清嘉不明白的是,蕭浩作為一個早早就被立為太子的皇子,還是人盡皆知的天才。
他是怎么在年僅九歲的時候,變成那副樣子的?
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任何情緒,就像個惡鬼,像個殺人機器……
“浩浩乖,”
她艱難地把手從被子和蕭浩的雙重壓制下抽出來,拍了拍蕭浩的額頭,輕聲安慰,
“浩浩生病了,不吃藥,病就好不了啊。浩浩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頭暈?是不是走不穩(wěn)路?”
蕭浩固執(zhí)的神態(tài),出現(xiàn)了些許猶豫。
看到他聽進去了,白清嘉更耐心地勸他:
“頭暈,走不穩(wěn)路,還怎么能好好聽故事呢?恐怕姨姨剛講完故事,浩浩就暈倒了呢。讓明大夫開了藥,浩浩病好了,精神好了,才能聽更精彩的故事吖~”
更精彩?
蕭浩迅速捕捉到了關(guān)鍵詞。
“是啊是啊,更精彩的故事,要等到浩浩病好了才能聽哦~”白清嘉果斷開始畫餅。
這下子,蕭浩也不想明心是不是壞人了,滿腦子就剩下“看病吃藥”這四個字。
在被他嘮叨死之前,白清嘉果斷出去躲清靜,找明大夫來給他開藥。
剛出門,就撞上了站在院子里,正找語兒問話的陶玉成。
男人在聽到她走路聲的瞬間偏過頭來,隨后臉色蒼白如雪。
白清嘉這才想起,自己開門前惦記著這么早,外面不會有外人,就沒整理儀容儀表。
此時她還是眼含秋水,發(fā)髻散亂,額頭有細密汗珠的曖昧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