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終于坐下了!孤受傷的小雞終于不用再被折磨了!痛死了啊啊?。?
白清嘉怔住。
她還以為太子已經(jīng)不疼了呢,看他這一路健步如飛的模樣,全然不像受傷的樣子?。?
還是色女人租的馬車好,車里沒有味道,還有墊子,地上還鋪地毯!嗚嗚嗚……孤的傷處,終于有些柔軟的安慰了嗚嗚嗚……
白清嘉幾乎沒從這位嘴里聽到過對自己的夸獎,猛地聽著,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不過還沒等她開始高興,就聽著了接下來的心聲:
不過……這馬車,租一天要不少錢吧?
太子猛地坐直了身子,盯著白清嘉。
沉吟片刻后,他才沉聲詢問:
“你何時租的馬車?孤竟不知道。”
到底花了多少錢,租了多少天???孤心疼完蛋,怎么還要心疼錢?孤可真是大夏史上最命運多舛的太子!
白清嘉睨他一眼,淡淡道:
“我同殿下一樣,也有料敵于先機的習慣。殿下不也是瞞著我,將那日郡守府夜宴中的官員罪證都收集齊了嗎?”
她本意是在諷刺太子雙標。
可那家伙聽完,就……
嘿嘿嘿,沒錯!孤就是料敵于先機!聰明還謹慎!色女人蠢是蠢,眼光真的不錯吶!
白清嘉:“……”
她再也不想搭理蕭長淵了。
這之后,是一路沉默。
太子幾次三番試探她馬車的價錢,都被白清嘉無視了。
狗男人,什么都不配知道!
最后抵達當他們抵達大牢,蕭長淵下馬車時的臉色,生生將扶他的車夫嚇唬得連退五步,一屁屁坐到了地上。
車夫眼睛瞪得,像見了鬼。
白清嘉無視他,從另一側(cè)下了車,沉默地跟在趙大人身后進了大牢。
這是她穿越到這里后,第一次進牢房。
狹窄陰暗的環(huán)境,還有空氣里彌漫的血腥味、腐臭味,都讓人隱隱作嘔。
故而當趙大人邀請她從那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進牢房時,白清嘉遲疑了一下。
趙大人見她模樣,客氣解釋:
“太子妃娘娘莫怪,這是防止有人異想天開劫獄才做的。這通道狹窄,只有一個可通過,若有賊子懷了不軌之心,必會在此地鎩羽。”
她身后,適時傳來太子毫不留情地嘲笑:
孤還當色女人真是什么都能料想到的女神仙呢,也不過如此嘛!區(qū)區(qū)一個大牢,就能將她嚇唬成這樣?嘖嘖嘖,太弱了,太弱了啊。
白清嘉平靜回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蕭長淵。
那家伙看起來沉穩(wěn)平靜,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留意到她的目光,還挑了下眉。
她這么看著孤做什么?莫不是怕到想躲在孤的懷里瑟瑟發(fā)抖?哼,想都別想!
白清嘉瞪了他一眼,才重新面對著那個狹窄到讓人窒息的通道。
穿越前,臨死時那狹窄的空間和漫過頭頂?shù)乃?,還有窒息的感覺,仿佛再次將她籠罩。
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緊成拳,十個指尖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片刻后,她終于深吸一口氣,決定一鼓作氣沖到底。
但剛邁出半步,身前就攔住了一只大手。
“稍等。”
男人冰冷的音色,在狹窄封閉的空間中響起。
白清嘉下意識抬頭,猝然撞進了太子那雙漆黑的眼瞳中。
“什么?”她開口,聲音尖細,夾雜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孤走前面。”
太子稍揚起下頜,說了要求。
在白清嘉眼里,他像只驕傲的公雞。
哦,對,他已經(jīng)沒有雞,只剩公了。
公公蕭長淵,在白清嘉復雜的目光中,率先踏足那條甬道。
陶玉成上前一步走到她身側(cè),輕聲說:
“咳咳……別怕,我跟在你身后咳咳咳……”
白清嘉瞥了眼入口處只關心太子走得是否順利的趙大人,低聲說:
“離我遠點?!?
簡簡單單四個字,不摻雜任何感情。
說完,就跟在太子身后進了甬道。
所以她沒看到,以往被她拒絕后都會傷心一陣子的陶玉成,此刻臉上竟掛著些許溫和的笑。
他從袖中拿出一串朱紅色的念珠,在手中細細把玩著。
鮮艷的紅色,在他蒼白的手指間翻轉(zhuǎn),艷麗奪目。
而他素來淡淡然的眼眸中,此刻隱隱翻涌著滔天的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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