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充滿磁性的輕呵聲,在白清嘉耳畔炸響,“都對對方無意?”
“是啊?!卑浊寮吸c頭,“殿下專心國事,向來無心后宮,這些我都是知道的吖。”
她剛說完,就敏銳察覺到車廂里的溫度,似乎下降了些許。
對面男人的臉色,也更陰沉了幾分。
最詭異的是,到了現(xiàn)在了,還沒聽到他的半點心聲。
白清嘉抿唇,仔細觀察著眼前有些奇怪的太子,補了句:
“自古女子婚嫁最為重要,如若嫁錯了人,只怕要后悔終身。我已經(jīng)嫁給殿下,無法更改。而太子無心男女之事,所以我能做的,也只有守好自己的一顆心而已……”
說到最后,她語氣里還帶著點幽怨。
這招對付太子,向來好用。
果然,對面男人陰沉的臉色,在察覺到她已經(jīng)開始泛紅、要哭不哭的眼睛后,徹底僵住。
他哽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不必你查看了,給孤將明心叫來,你去給孤盛飯。”
“是!”
白清嘉如蒙大赦,歡快地下了馬車。
馬車外,語兒、明大夫和陶玉成,都齊齊看著這邊。
見她下來后,語兒最先長長松了口氣,花蝴蝶似的飛撲到她懷里,委屈巴巴哽咽著:
“小姐!奴婢以為小姐受傷了!嗚嗚嗚……小姐沒事,可太好了嗚嗚嗚……!”
至于明心,在聽到白清嘉附耳小聲提及的情況后,臉色和太子幾乎一樣陰沉發(fā)黑。
他垂眸沉思了很久,才說:
“既是娘娘所為,這幾日就由娘娘費心,多看顧著殿下吧。上次……那傷,本就還未復(fù)原,如今又……殿下得好生歇息,才能恢復(fù)如初?!?
“啊……”
白清嘉發(fā)出了尷尬的一聲。
所以上次床塌了,太子雞飛蛋打以后,還沒恢復(fù)??!
她心里更愧疚了,急忙點頭應(yīng)聲。
這之后,不論早飯中飯晚飯,白清嘉都積極主動給太子端。
而且為了看著他,讓他不要再讓傷患處傷上加傷,她還主動承擔(dān)起了眼線的職責(zé),還會在他無聊的時候給他講故事,在他需要移動的時候幫他拿東西。
不論太子想做什么,她都會在旁邊小聲提醒。
再者,此事屬于太子隱私,傳出去對他不好。
白清嘉為了表達自己的愧疚和彌補之心,找出了許多隱藏在暗處的人手混入隊伍中服侍,讓他們排班,時時刻刻盯著太子這邊。
只要有人察覺到太子某些部位可能受傷的情況,就立刻滅口——送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干活,直到太子傷痊愈為止。
在白清嘉如此精心的照料下,太子的雞飛蛋打,恢復(fù)良好。
抵達京城那日,幾乎已經(jīng)可以行走如常了。
只是小跑和快走,還是會扯蛋。
進了京城前,他們兩個就默契地對視一眼,在馬車車廂里更換了喬裝改扮的衣服,在沒人處下了車。
車?yán)铮瑒t換成了和他們兩個身形差不多的暗衛(wèi)。
太子這次的舞弊案辦得漂亮,名聲也瞬間扭轉(zhuǎn)。隊伍還沒進城,就能看到城中列隊歡迎的盛況。
等入城后再溜,幾乎毫無可能。
他們兩個扮作民間恩愛夫妻,帶著趙大人的令牌,手挽著手從京城大門進去。
守城的見他們是趙大人的人,幾乎沒盤問,就立刻放行了。
等進了城門,他們才發(fā)現(xiàn)里面是如何的盛況空前。
還好他們刻意涂黑了臉色,還穿著最尋常的粗布麻衣,混在人群里幾乎完全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往凌云樓方向走的時候,白清嘉還小聲質(zhì)問他:
“你說的這個黑臉?biāo)幩?dāng)真洗得掉吧?我與漆喵一年未見,可不想久別重逢留給她的。
漆喵的印章,正是此漆紅玉飾的形狀。
印在紙上,是一個精巧又簡單的貓爪印。
白清嘉瞥了他徹底呆傻成狂熱書粉的模樣,又淡淡移開視線,只覺得丟人。
她甩開太子的手,主動上前拉住那女子的手,激動地說:
“要不是東宮管得嚴(yán),我早就來找你了!這大半年我被關(guān)在東宮,差點長出蘑菇來!”
漆喵唇畔勾起動人的笑意,開口時聲音也成熟撩人:
“就知道你是個不老實的,便是成了太子妃,也安分不下來。這次帶了何人來見我???怎么都不介紹介紹?”
聽那意思,哪怕知道她是太子妃,知道她和旁邊男子關(guān)系不一般,也半點不會介意。
太子剛剛還激動不已的心,死了。
她就如此不在意孤嗎?孤好歹也是太子啊!
人家只不過是個寫話本子的,在意你不在意你個太子,有很大區(qū)別嗎?
孤好歹是她明媒正娶的夫君??!她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也敢如此光明正大嗎!
嘎?
說的是她啊?
白清嘉一時被噎住,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下一秒,太子說的話,就是徹底將她噎住了——
“姑娘不是漆喵吧?孤與太子妃親自上門,漆喵先生竟也如此大的架子,不肯出來相見嗎?”
青衫女子身形微晃,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白清嘉。
這細微破綻被太子盡收眼底。
空氣凝固得能聽見燭芯爆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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