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看明白了,無論她怎么解釋,沁陽郡主都是不會聽的了。
她簡直比她和沈延川都上頭。
葉初棠索性也沒再多,任由她隨意想象。
“你今天來,只是為了這個?”
沁陽郡主咳嗽一聲,“那倒也不是,我還聽說,范承卓從刑部尚書的位置下來了?”
消息果然靈通。
葉初棠點點頭:“陛下今日下的旨。刑部出了這么大的亂子,總得有人負責(zé)。”
“就他?”沁陽郡主輕嗤,“要我說,他早就不配待在這個位置,只是這人跟泥鰍似的狡猾,一直沒犯過什么大錯,能熬到今日才被擼下來,也是難得?!?
聽她話語之中對范承卓很是看不上,葉初棠倒有些稀奇。
“你和他有過節(jié)?”
不然怎么對范承卓的事兒如此在意,看他被貶這么痛快。
“不是我,是我爹?!鼻哧柨ぶ鞯故且蔡拐\,“之前他對我爹使過幾次絆子,我爹沒計較,我卻沒那么好說話?!?
“燕南王?”
葉初棠這下倒是真有些意外了。
這二人一個武將,一個文臣,能有什么矛盾?
她先前從未聽說這兩人之間有什么矛盾。
沁陽郡主揮揮手:“好些年前的事兒了,他參過我爹好幾次呢。”
葉初棠在腦子里回想了許久,終于隱約有了點印象。
前些年,朝中的確有人參過燕南王,指責(zé)他擁兵自重,功高蓋主。
燕南王主動上交兵權(quán),被穆武帝駁回,這事兒才算了了。
但那之后,燕南王便一直鎮(zhèn)守西南,除了按時回京述職,再未踏入京城一步。
只留下尚且年幼的沁陽郡主一人待在京中。
時日太久,怕是許多人都已經(jīng)忘了,卻不想這里面竟有范承卓的手筆。
也難怪沁陽郡主對他態(tài)度如此惡劣,樂見其慘。
葉初棠道:“不過,瓦真使團即將抵京,陛下便將此事按下了,并未嚴懲。”
“我猜到了?!鼻哧柨ぶ髀柭柤?,“能先殺殺他的威風(fēng)也不錯?!?
葉初棠點點頭:“昨天晚上出了大亂子,他保不住這官帽也是預(yù)料之中。至于最后會是何種結(jié)果……卻還是要看陛下的意思了?!?
“他這人刁鉆得很,不知道又要趁著這段時間作什么妖?!鼻哧柨ぶ骱苁强此簧?,紅唇一撇,“蔣家出事兒,他竟能全身而退,可見確實有幾分本事?!?
葉初棠對此表示贊同。
她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之前種種,范承卓明顯是投靠了其他人。
至于那個人是誰……卻不好猜。
“算了,不說他了!其實我今天來,還有另一件要緊事同你說?!?
沁陽郡主往前湊了湊,神色難得認真許多,
“我聽說,昨晚那幾個南胡刀客,是死于南胡蠱術(shù)?”
葉初棠“嗯”了一聲。
“準確來說,是七尸蠱,一種極其詭異陰毒的蠱毒之術(shù)。防不勝防,很是難查。”
沁陽郡主壓低了聲音:
“我或許知道是誰給他們下的蠱?!?
葉初棠一驚:“當(dāng)真?”
沁陽郡主點點頭:“你忘了?我從前跟著我爹在西南邊境待過一段時間。那蠱毒雖然是南胡秘術(shù),但其實會的人寥寥無幾?!?
葉初棠瞬間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