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格勒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隨后才意識到不對——這不是來自邊關的急報,而是來自瓦真的信!
他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去:此時他就代表著瓦真,怎么又來了信???
穆武帝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問道:
“來信所為何事?”
那將士臉上卻浮現(xiàn)了一絲猶豫,余光望向了烏格勒。
只這一眼,便讓烏格勒心中不安陡增。
他立刻道:“既來信件,我來看便是?!?
他私心還是覺得,既然是瓦真的消息,那他身為大王子,自然最有資格一看。
然而那將士卻并未將信件轉(zhuǎn)交給他,反而垂下了頭,雙手奉上那封信。
和尋常信件不同,那封信是羊皮紙寫就,背面隱約可見雄鷹展翅的金色印記。
烏格勒眉頭狠狠一跳。
沈延川卻是已經(jīng)認出了那信的特殊之處,鳳眸微瞇,道:
“這似乎是瓦真首領才能發(fā)出的金信?!?
此話一出,眾人陸續(xù)反應過來。
“傳聞瓦真首領親筆寫就的最高級別信件,才能稱之為金信,莫非這是木木貞兒所寫?”
“不對吧……木木貞兒不是已經(jīng)于八日之前就病逝了?怎么還會有信來?”
“說不定是提前寫好的?”
“我看不大可能……你們沒看那大王子烏格勒也是一臉震驚?顯然他對這些也全都不知情??!”
“這——”
低低的議論聲紛起,爭先恐后鉆入烏格勒的耳中。
他的拳頭不自覺攥緊。
穆武帝抬了下手,問道:
“既是金信,上面該有拓印,可是木木貞兒親筆?”
那將士低著頭回道:
“啟稟陛下,這信并非木木貞兒所寫,而是瓦真新任首領卓拉寫就!”
一瞬間,大殿之內(nèi)陷入死寂。
穆武帝以為自己聽錯,擰眉問道:“誰?”
那將士俯跪在地,道:
“瓦真四王子卓拉,已于木木貞兒病逝后第二日,在巴爾納繼位!稱可汗!”
短暫的凍結(jié)后,整個崇元殿瞬間炸開了鍋!
人聲鼎沸!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
“什么?。孔坷呀?jīng)繼位了???傳聞里木木貞兒最小,也是最平庸的那個兒子!?”
“這怎么可能?換誰都可能,唯獨他不可能??!他怎么——”
“先前不都說木木貞兒對大王子最為看重,一直把他當繼承人帶在身邊親自培養(yǎng),如今怎么一下就……”
回過神后,眾人第一反應就是朝著烏格勒看去。
然而此時的烏格勒,早已經(jīng)蒙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如果說剛才知道父王病逝,對他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那么此時聽聞卓拉繼位,更是直接將他所有的理智直接摧毀。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僵硬的脖子,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了魂,嘴唇蠕動著,想說些什么,卻一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
他身后的使團更是慌亂又崩潰。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們不過離開瓦真一個月,四王子怎么就繼位了?。俊?
“二王子和三王子呢?他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四王子胡鬧嗎!”
“不對……不對!我們被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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