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岱的手下人蜂擁過來,想解救上官岱。
元峻伸手做了個阻攔的手勢。
他提醒秦野:“爸,上官叔叔不會武功,再勒一會兒,會出人命的。您先松開他,有話慢慢說。”
秦野雙手掐著上官岱的脖子,仍然大力收緊。
直到上官岱臉憋得發(fā)紫,只倒氣不進氣,瀕臨死亡的那一刻,秦野才猛地松開手!
上官岱身子趔趄一下,差點摔倒。
他的手下人急忙上前扶住他。
上官岱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粗氣,胸腔刺痛,脖子上落下清晰的十根手指印,痛感、悶感和強烈的窒息感,讓他想吐。
他按著胸口,嘴里發(fā)出陣陣干嘔聲。
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原來這么可怕。
秦野立在原地,雙手握拳,眼眸腥紅,硬俊的臉上滿是盛怒之色,心里卻在滴血。
他后悔不該放松,這十天應該一直暗中跟著秦漠耕。
公司的事永遠忙不完,可是養(yǎng)父就這么一個,死了就沒了,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他背過身去。
那么剛硬的一個大男人,淚流成河。
元峻走到他面前,對他說:“爸,我們上車。”
他扶著他的手臂,上了一旁的車。
車門關上,秦野失神地坐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元峻找了紙巾幫他擦眼淚,卻怎么都擦不干。
元峻道:“爸,人死不能復生,您節(jié)哀?!?
秦野聽不到,整個人是麻木的,僵硬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養(yǎng)父死了,幼時相依為命的父親永遠離開了自己。
人死后,腦子里記住的全是他的優(yōu)點。
他想起幼時的自己,總是夜哭,秦漠耕整夜整夜地摟著他。
職業(yè)原因,他們住得很偏僻,冬天沒有暖氣,只能燒爐取暖,但是爐子保溫效果有限。
幼時的他很怕冷,時??s到養(yǎng)父懷里。
直到現(xiàn)在他仍記得那種溫暖的感覺,那時的養(yǎng)父對幼小的他來說,十分高大。
是他的依靠。
是他最親的人。
突然間就這么沒了。
秦野微抬下頷,閉上眼睛,心里痛如刀絞,能清晰地感受到五臟六腑的痙攣。
除了難過,還有愧疚和深深的自責。
許久之后,他從兜中摸出手機撥通秦陸的號碼,痛聲說:“阿陸,坐飛機來東北,來龍鼎山?!?
秦陸納悶,“沒聽說公司在龍鼎山有項目,去那里做什么?”
秦野聲音低啞,“你爺爺去世了?!?
秦陸神色一頓,“不可能!老顧一早還來公司溜達了一圈,紅光滿面,中氣十足,指揮這個指揮那個?!?
“是另一個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