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峻的屬下,見他出動,也急忙跟上去幫忙。
幾人一路追到醫(yī)院外,終于把那人抓住。
元峻扯下那人臉上的口罩,頓時怔住。
此人居然是四叔元季峽的人。
四叔被流放到國外,沒有爺爺元老的命令,不許回國。
元峻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四叔和四叔的人了。
他沉了眸子,問:“你跑什么?”
那人眼神微微閃躲一下,很快笑著回:“怕你誤會?!?
元峻冷笑,“我誤會什么?”
那人表情恢復(fù)平靜,“四公子被元老放逐,沒有命令不許回國,我當(dāng)年跟著他一起走的,突然出現(xiàn)在國內(nèi),您肯定會誤會是四公子的指示,其實不是。我回國取藥,碰巧聽說上官岱先生身體不適,我順路進去探望一下?!?
元峻現(xiàn)在是草木皆兵,對誰都持懷疑態(tài)度。
他沖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說:“上官叔叔涉嫌一樁案子,任何接觸他的人,都有可疑。你恐怕走不了,得留下來配合我們調(diào)查?!?
這是變相拘禁的意思。
聞,那人眼神微變,“我回國取藥,四公子身體不適,急需服用那種藥,耽誤不起?!?
元峻道:“把藥單給我,我派人取了,讓人送去國外,給我四叔?!?
那人見無法拒絕,只好妥協(xié),“好吧?!?
收下藥單,元峻吩咐身后人:“帶他走?!?
將人帶走后,元峻重新返回上官岱的病房。
上官岱面色佯裝鎮(zhèn)定,內(nèi)心卻惴惴不安,問:“那人是誰?跑什么?”
元峻目光如炬,盯著他的臉回道:“我四叔的人?!?
上官岱兩眼發(fā)直,隨即自嘲一笑,“自打你四叔去了國外,我跟他就沒碰過面了,私下更沒聯(lián)系過。他的人突然跑來找我干嘛?一個朱桃就夠我受的了,又跑來一個,這幫人是生怕我還不夠亂嗎?”
元峻沉著一張英俊的臉,不接話。
知人知面不知心,現(xiàn)在誰都有可能是壞人。
讓元峻寒心的是,禍起蕭墻。
如果那個幕后之賊真是四叔,就太讓他心寒了!
他從小被爺爺器重,經(jīng)常出入爺爺家,那時四叔年紀(jì)尚輕,比他大十多歲,對他很是照顧。
他寧愿相信前幾年派人暗殺自己的是元仲懷,也不愿相信是四叔元季峽。
從醫(yī)院回來,元峻沒回自己家,去了秦野家。
秦野掃一眼他,硬聲問:“魂丟了?”
元峻暗道這位老岳父眼神真好,心細(xì)如發(fā)。
他表現(xiàn)得已經(jīng)夠平靜了,仍是被他察覺出來了。
元峻沖他微微一笑,“爸,我爺爺呢?”
秦野眉頭蹙起,沒好氣道:“還沒和悅寧結(jié)婚,亂喊什么爸?元老在地下室練太極?!?
“好的爸,我下去找他?!?
秦野眉頭蹙得更深,從前他彬彬有禮,成熟穩(wěn)重,極守規(guī)矩,沒想到熟了后,也是個二皮臉,和虞城有一拼。
想到虞城,秦野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元峻朝電梯廳走去。
秦野望著他的背影說:“有什么事就吱一聲,別什么事都埋在心里,我不是死的。”
元峻腳下一停,心中不由得生出無限感慨。
父親一火車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都比不上岳父這一句粗話。
從前覺得父親偉岸,偉大,高高在上,讓人崇拜,可是岳父這樣的,才是真正的爸爸吧,一個表面冷硬,內(nèi)心柔軟-->>的爸爸。
父親是個好領(lǐng)導(dǎo),卻不是個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