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粟儷朝青巖子行了禮。
青巖子起身,來到粟儷面前,他盯著粟儷的臉,然后抬手一巴掌扇在粟儷臉上。
粟儷的臉被打得不由偏了過去。
不過,粟儷很快又側(cè)了回來,恭敬地抬頭對上青巖子那看起來仙風(fēng)道骨的臉。
“你可知為師為何打你?”青巖子質(zhì)問。
粟儷身上此時看不到任何野性率真,只有乖順:“徒兒不知!”
“不知?為師不是早有交代,讓你在寧含霜與顧君惜面前露了面后,跟顧黎川回到顧府,為何違抗命令!”青巖子繼續(xù)質(zhì)問。
粟麗解釋:“徒兒沒有,徒兒是想照您的吩咐,跟著顧黎川回到顧府。可顧君惜半路出現(xiàn),打斷了計劃。”
“是顧君惜威脅徒兒,若是不聽她的回寧遠(yuǎn)侯認(rèn)親,她就會將徒兒送出京城,永世不得讓徒兒回京!”
“您不是早有交代,這顧君惜最是狡猾難纏,徒兒實在是奈何不了她?!?
粟儷的解釋聽起來沒有破綻,青巖子皺著的眉頭舒展,像是信了,可那施回在粟儷身上的威壓并沒有撤去。
他抬起食指微微動了動,那食指上就像是裹了幾條無形的絲線。
粟儷眼角那兩顆淚痣皮膚下,竟奇跡般地像是有一條蟲子在里面蠕動起來。
“嗯……”粟儷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整個人跪在地上,雙手抱捧住臉。
青巖子居高臨下地盯著粟儷,眼里沒有一絲憐憫,只有陰狠。
他警告出聲:“寧含霜年輕的時候只顧著沉寂在自己的世界的當(dāng)中,根本沒有在乎過你的死活?,F(xiàn)在你回來,想要彌補(bǔ),那不是因為你是她的女兒,她只是因為良心上過意不去,你不能犯賤!別人給你一根骨頭就搖尾乞憐?!?
“如果沒有我,你早就成為了一堆碎骨。你別想擺脫我,你可明白?”
“明白,師父,徒兒明白。徒兒這一輩子只聽師父的話!”粟儷跪在地上,痛苦地表忠心。
“下次交代的事再出紕漏,定不輕饒,滾吧!”青巖子得到粟儷的保證,這才像打發(fā)狗似的,讓粟儷離開。
粟儷聞重新戴上帽子,深一腳淺一腳,在月色中踉蹌離開。
也是粟儷走后,顧元柏才從那重重茂盛的樹林中走了出來。
他看向粟儷離開的方向,沒有任何的憐惜之情,有的只是對待一枚棋子是否好用,可信的評估。
青巖子轉(zhuǎn)身,看向顧元柏:“顧大人,方才的情況你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看到了。粟儷絕無可能背叛我,今日的粟儷沒有跟你回顧府,應(yīng)該是巧合?!?
粟儷受控于青巖子,看起來的確是那么一回事,顧元柏收回目光,微笑著點頭:“青巖子大師辦事,我放心!”
青巖子聞,也笑了起來。
這邊,粟儷一口氣走出很遠(yuǎn),直到確定已經(jīng)離開青巖子的視線,她才停了下來。
等再次抬起頭,她的臉上那兩顆淚痣下的皮膚已經(jīng)恢復(fù)成正常,而她方才面對青巖子時的乖順也已經(jīng)不見,剩下的只有陰沉森冷。
她站在原地休息了許久,才起身離開這片僻偏的無人樹林,脫下身上的斗篷往集市方才走去。
只是她才來到集市,就碰上尋來的顧君惜。
顧君惜一把抓住粟儷的手,目光犀利:“你方才去哪里了?”
顧君惜已經(jīng)讓人盯著粟儷,可沒有想到,還是讓粟儷給擺脫貼身的婢女出了府。
她特意給粟儷挑選的兩個婢女都是會武功的,可見粟儷絕對沒有表面這么看起來簡單。
“你干嘛,我隨便去哪里了與你無關(guān),回到寧遠(yuǎn)侯府我是認(rèn)親,又不是你的犯人!”粟儷用力脫開顧君惜的手,目光落在一起跟著顧君堂找來的寧含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