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fēng)脫落,衣服褪去,寧含霜看著顧君惜身上大大小小的燙傷淤青倒吸一口涼氣。
縱使她出身武將世家,從小見多了哥哥弟弟受傷,也替他們包扎過傷口,這時也心生不忍,再也下不去手。
“寧海棠,叫大夫,快去請大夫來?!睂幒滩蛔〕驹谝粋?cè)的寧海棠喊。
“姐,你不必著急,早就命人去請了,大夫馬上就到!”寧海棠同樣心生不忍,同時開口安慰寧含霜。
顧君惜從右相府出來,雖說一直強調(diào)自己沒事,可寧海棠還是不放心,在調(diào)頭確定來寧遠(yuǎn)侯府,就已經(jīng)著人去請大夫。
寧含霜一聽大夫馬上到,這提著的心才稍稍放下,同時臉上聚集起濃濃殺意,認(rèn)真問道。
“惜惜,你告訴我,究竟是誰將你傷成了這副模樣?這兩日失蹤又到底是何人所為?”
“我寧遠(yuǎn)侯府的外孫女絕不能就這樣讓人欺負(fù)了去,即使你外祖父舅舅們都不在了。你還有父親哥哥們呢!”
其實寧含霜的想法沒有錯,一家人關(guān)起門來有再多的矛盾,也是一家人。
當(dāng)遇到外部矛盾時,理所當(dāng)然一致對外。
可寧含霜沒有想到的是,傷顧君惜最深的人,就是口中這所謂最親的一家人。
這就真的很可笑!
顧君惜苦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母親,我失蹤這兩日就是因為顧寒星跟顧空皓,還有顧君堂。是他們聯(lián)合沐凌軒,用我昔日送給沐凌軒的信件做餌,將我騙到了城西別莊?!?
“再用小嬉引誘我,將我關(guān)成了木籠子里。為得就是,想要利用我失蹤,讓你跟顧元柏和好!”
“今晚,疑似顧元柏放火,想要殺了我,雖然我沒有證據(jù),可我看到了顧元柏衣袖上的一大片香油漬。我懷疑顧元柏認(rèn)為,是我慫恿您跟他和離,想要除掉我這個罪魁禍?zhǔn)?!他們就是欺?fù)我,羞辱我,傷害我的人?!?
“怎么會,怎么會!你是顧元柏的親生女兒,你是顧寒星他們的親妹妹。我從小就教導(dǎo)他們要對妹妹好!”寧含霜嘴唇哆嗦了下。
人非草木,怎會無情。
顧君惜嘴中傷害顧君惜之人,皆是寧含霜曾經(jīng)以為自己最親近的人。
“姐,顧元柏是不是縱火燒死惜惜的那個兇手暫且不論,但可以確定囚禁惜惜,將惜惜關(guān)進(jìn)在木籠里的人就是顧家那個幾個蠢貨。嬉兒為了救惜惜差點死了,還是沐煊救回來的?,F(xiàn)在人就在肅親王府?!?
“我?guī)Щ貋碇埃б惨呀?jīng)大鬧了顧家,將顧家那幾個蠢貨也關(guān)在房間里,讓他們也嘗了嘗烈火焚燒的滋味!”寧海棠嘆了口氣,跟著給顧君惜作證。
寧海棠覺得,這樣殘忍的真相,若是換成了她,她也會像寧含霜一樣,暫時沒有辦法全部接受。
可他娘的,偏偏這些還只是真相的一部分。
都說父母不正,害死全家。
這父親不做人,下面兒子也跟著個個長歪。
嫁人一事,還是要擦亮眼,否則真沒后悔藥。
寧含霜臉上情緒交織復(fù)雜。
一個是自己最親近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妹妹,還有親女兒滿身是傷的擺在眼前,縱使她暫時不愿接受真相,也明白這恐怕就已經(jīng)是真相。
“好好好!”短暫的沉默之后,寧含霜一連大叫幾聲,跟著就往房間外面走:“這般不慈不仁的父兄,要來何用。惜惜你是該燒死他們,燒得好!”
“母親這就給你去找他們算賬,跟你那狼心狗肺的父親和離斷親。將這事捅得人盡皆知,讓天下人給你討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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