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控制不住,雙手再次扯開向自己的衣襟之時(shí),看到前面一條河灘。
顧君惜來不及多想,朝那河灘狂奔而去。
將整個(gè)身體浸入冰冷的河水當(dāng)中,體內(nèi)燥熱有所緩解,可依舊滴水難以澆滅整片森林。
她依舊渴望著……
安靜的河邊,顧君惜渴望更多地將頭埋得越來越低。
河水逐漸淹沒口腔再到鼻子,然后眼睛,就在她將整顆腦袋埋入水中之時(shí),蘆葦蕩傳來飛鳥受到驚嚇,躥飛而響身。
一個(gè)渾身帶血的男人跌跌撞撞而來,他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薄唇干裂,雙目通紅,仿佛地獄里正在接受劫難的惡鬼。
走著走著,他扔下了手中劍,雙手捧著腦袋痛苦地嚎叫起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無法揮之而去的惡夢。
大雨砸在臉上,阻攔他的視線,豁出去拼著腹部受傷的情況下,沐凌夜傷敵一千自損八千,一劍狠狠刺進(jìn)了冷玄絕的肩膀。
兩個(gè)距離這般近,冷玄絕的氣息趁機(jī)噴灑在他的臉上,幾欲讓他作嘔。
也是離得近了,他才徹底看清楚,冷玄絕的兩只眼珠子顏色不一樣。
一只是正常的黑色,一只是湛藍(lán)。
冷玄絕就像是一個(gè)瘋子,被刺了一劍沒有生氣,反而更加高興。
“夜奴,這么久沒有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狠。怎么?毀了本王一只眼珠子還不夠,現(xiàn)在還想毀本王一只手?”
“可誰叫本王稀罕你呢,你若是想要,這只手本王送你又何妨!哈哈……”
冷玄絕說完,竟將自己的身體主動往沐凌夜面前送,手指撫向沐凌夜的臉頰。
這一刻,惡心真是到達(dá)了。
沐凌夜主動抽劍退離。
眼前畫面突變。
寒冷的冬日,身著單衣的少年,腳下也只踩著一雙破爛單薄的靴子。
他又餓又冷,蜷縮在四處漏風(fēng)的羊圈之中。
“嚀”突然身前缺口碗中被人扔來一塊煮熟的羊肉,羊肉冒著熱氣,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少年忍不住看過去,不控制的吸了吸口水,他實(shí)在太餓了。
“撿起來大口吃啊,你在猶豫什么?”
同樣少年稚嫩的聲音響起,少年抬頭看去,發(fā)出不知什么時(shí)候羊圈欄桿處已經(jīng)擠了好些身著華服的少年。
他們挨挨擠擠,全都像看猴戲似的看著羊圈里的少年。
“咩——”
欄里的羊似乎覺得吵,咩叫了幾聲。
有人見羊圈里的少年還是沒有動作,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朝為首的少年說道:“大皇兄,這夜奴瞧不見你,你好心施舍他羊肉,他都不吃,看來他是真的凍傻了!”
“嘻嘻,四皇兄此差矣,本皇子覺得他只配跟羊一樣吃泔水和草。”
“一點(diǎn)趣都沒有,本王想去劃冰,大家要不要一起!”
少年初到燕國為質(zhì)時(shí),面對恥笑,侮辱還知反抗,這時(shí)大家逗著戲耍還覺有趣。
可慢慢少年變得死板,沒了生機(jī),那大家對這個(gè)玩具也就逐漸失去興趣。
畢竟玩膩了!
大家一哄而散,最后只留下為首的少年帶著幾個(gè)仆叢。
為首的少年朝羊圈里的少年露出溫和無害的笑容,他好奇又受傷地問:“夜奴,你怎么不吃本王給的羊肉,這是本王特意從宴席上給你拿出來的!”
“要不你嘗一口?可鮮可軟糥了。母妃說,吃羊肉能祛寒。你難道不想活著嗎?你吃了它,本王會想辦法給你帶來更多的食物?!?
“其實(shí)本王也沒有什么朋友,本王不受父皇喜歡,也很孤單。本王以后能不能跟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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